池列屿收回视线,心脏像被细长的针狠狠扎了下,难以控制地扭曲、挛缩。
许朝露走出教室,只来得及看到他长腿阔步、消失在楼道口的半截背影。
张芷婷也盯着那边看,喃喃道:“校草是真帅啊,也是真冷,眼神跟冰刀子似的,刚才从我旁边走过去,我好像都吹到他身上刮来的冷风了。”
许朝露笑:“有那么夸张吗?”
下午放学后,一直到晚自习结束,池列屿都没再出现。
他晚自习正常都会去上竞赛课,许朝露没多想,晚自习结束之后和舒夏一起特意从实验楼下绕了一圈回宿舍,可惜没有碰到他,也就还不了饭卡。
回到宿舍,许朝露从口袋里掏出池列屿的饭卡,丢在桌上,伸手戳了戳饭卡上那张青涩又桀骜的少年的脸。
舒夏准备去洗澡,抱着浴巾从许朝露身后飘过,幽幽地冒出一句:“还是那句话,这不比李景轩帅多了?要不考虑考虑这个?”
许朝露紧忙把饭卡翻到背面,虎着脸把她打发走:“我和吃草永远只是朋友。”
舒夏:“知道啦,开个玩笑。”
熄灯后,舍友们陆陆续续上床睡觉,只剩许朝露还在下面奋笔疾书。
直到困意渐渐侵袭大脑,她打了个哈欠,准备给手机充上电就去睡觉。
充电器放在书桌旁边的抽屉里,她随手拉开抽屉,低头瞧了眼,蓦地愣住。
这是什么?
许朝露将抽屉里凭空出现的物件拿出来,惊奇地细细打量。
乳白色宽幅拍立得相机,一看就价格不菲。
她眨眨眼,扫了一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舍友们,不禁提起唇角。
这是哪个好人提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许朝露抱着拍立得兀自开心了一会儿,机子里面有相纸,她心血来潮,捧起机子对准书桌上的卡通杯子,随便拍了张照片。
等待数秒,机子慢慢吐出漆黑的相片。
许朝露捏着相片用力甩了两下,然后放到桌上,静待画面浮现。
……
约莫二十秒后。
寂静的宿舍里,陡然响起椅子腿和地面尖锐的摩擦声。
许朝露整个人跳了起来,心脏咚咚狂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拍立得上渐渐浮现的影像。
这……这是什么啊!
一个男的。
赤裸着上半身仰躺在床上。
手背搭在额头,盖住半张脸,露出的下颌清晰锋利,越看越眼熟。
许朝露捂着心口,一边大喘气,一边小心翼翼地重新凑近那张相片。
心跳声越来越重,她发现照片上那个人,尽管只露出半张脸,依然是她最熟悉的,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
许朝露简直要疯了。
为什么!
这台拍立得!
会莫名其妙地!
吐出池列屿的裸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