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好,闲逛。”池列屿将书包带往上拽了拽,“你这会儿是去办事,还是上学?”
许朝露闷在原地,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上学。”
“行,那走吧。”
“我不坐你家车。”许朝露还想抢救一下,大少爷金尊玉贵,或许不愿意走平民路线,“我今天想坐公交车来着。”
池列屿吊儿郎当地抻抻肩:“也行。”
这是打定主意要跟她一起上学?
这么黏人,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
许朝露闭了闭眼睛,将脑子里念经的音量开到最大。
比起那个诡异的拍立得,她还是更应该相信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池列屿对她好只是出于友情,再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想歪,不会有好结果。
两人并肩走出小区,停在路边的公交站。
其间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许朝露感觉池列屿今天莫名很温和,而池列屿感觉许朝露今天莫名很冷淡。
等了约莫十分钟,公车到达。
车上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后排有两个连在一起的座位,许朝露瞥了眼,装作没看见,手抓着吊环站在车厢中部。
池列屿立在她身侧,抬手抓着最上面的横杆,眼睛漫不经心垂着,扫过女孩眼下乌青,横亘在梢头新雪一般细腻的肌肤上,格外扎眼。
今天路上有点堵,车子开一会儿停一会儿,很晃。
许朝露困得要命,好几次眯过去,手里抓的吊环滑脱,整个人往旁边歪倒,然后猛地惊醒过来,重新抓住吊环。
车子停靠站点,新乘客涌上车,许朝露刚惊醒过来,忽地感觉脖子一紧,池列屿在后面抓住了她的书包,非常不客气地把她当购物袋一样拎着,往公车后排座位走。t?
来着空着的座位旁边,他连书包带人将她推进去,丢在靠窗的座位上。
许朝露没有挣扎,实在太困,便从善如流地坐下了。
身侧袭来清冽的草香,池列屿在她旁边坐下,许朝露心跳有点快,这味道让人悸动,同时也教人安心,她脑子里瞌睡虫更猖獗了。
彻底睡着前,许朝露特意将自己的脑袋,倾向旁边的窗户。
约莫五分钟后。
咚的一声闷响,女孩蓬松柔软的黑发擦过池列屿下颌,脑袋结结实实搁到了他肩上。
池列屿坐直了些,耳廓被她碎发搔着,渐渐弥漫上血色。
女孩双眸紧闭,睡颜柔软得像朵将放未放的花苞。
“唔。”
还说梦话,小婴儿一样,哼哼唧唧出单音节。
“嘿。”
还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嗯……”
“……”
还越靠越近,用脸颊一下又一下蹭他肩膀,额头都要顶到他颈窝里。
池列屿心跳乱了几拍,喉结难耐地滚动,不自觉别开视线,望向另一边窗户外的街景。
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
今天一天都怪怪的,挺冷淡,似乎不想和他待在一块。
结果一睡着又变得特别粘人。
靠个肩膀就靠吧。
整个人扑过来抱他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