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台上讲题,她拿着笔刷刷地算,理解力和计算速度非常快,马上就触类旁通,开始算起了其他的延展题目。
池列屿看她自己翻书找到一道挺偏的题,有点费解,眉心轻轻蹙起来。
他大半个学生生涯都被她压着打,难得有机会看她被对他而言很基础的东西难住。
“咳咳。”池列屿身子往后靠着椅背,莫名其妙清了清嗓。
许朝露没理他,兀自思考了一会儿,很快就想通了思路。
没过一会儿,她又被一道题绊住,手里的笔卡住不动。
“咳咳。”耳边又响起一阵懒洋洋的咳嗽声。
许朝露转头看他:“你嗓子不舒服?”
池列屿:“……”
许朝露从书包里掏出水杯递给他:“喝点水吧,里面还泡了两朵菊花,清热解暑。”
池列屿:“……”
他“感激”地笑了下,接过她粉红色的冷水杯,直接对嘴咬着瓶口,喝掉一半。
这之后,池列屿便不再打量她,专心跑起了自己的程序。
约莫十分钟后,许朝露又碰上一道难题,涉及到老师还没讲过的数字电路,题干她都看不太懂。
捱了五分钟,她实在没思路,忍不住偏头看了眼身旁的少年,不着痕迹地用胳膊蹭了他一下。
后者毫无反应,流畅的下颌线微微拉直,全副心神都投在他开发软件里那些跳动的代码上。
许朝露只好收回视线,又盯着那道题看了三分钟,各种翻书,还是不太理解。
她从书包里掏出刚塞回去不久的水杯,递给池列屿:“你嗓子还痒吗?”
池列屿被她逗乐了,接过她的水杯,挑挑眉,一脸拿乔样:“有事?”
许朝露点头,慢吞吞地把那道题拿给他看。
池列屿瞄了眼:“这个啊……”
他压低声音,报复心很强地说:“叫声哥哥就教你。”
许朝露咬牙,下意识伸手把书本抽回来,绝不惯着这人的拽病。
片刻后,她忽然想通了,兀自酝酿了一会儿,豁出去地凑到他耳边,细声细气地撒娇:
“好哥哥,你就教教我呗。”
……
话音落下,不过三秒,许朝露似乎听见他很轻地骂了句脏话,然后不太自在地别过头,从桌兜里掏出棒球帽扣到头上,下颌绷得冷硬,身体后靠着,眼神不知道在哪儿飘。
池列屿觉得自己也是病得不轻,好端端的在人满为患的课堂上给自己挖坑。
真是草了,这谁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