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虽说景家大小姐毁了容,但一身湖蓝色的衣裙当真就是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而二小姐那一袭粉色的衣裙,好看是好看,可那些什么流苏晃过去晃过来的,总归是不够端庄。
特别是两人都在大厅里坐着,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玦和沈瑜都是王爷,景儒不过一个三品小官,两尊大佛同时回门,他两边都不敢得罪,喝了女婿敬的茶,就让人安排接下来的事。
回门宴可不单单只是吃个饭就行了,还得在娘家住一晚,不过得分房。
走出大厅,灵云回头看了一眼沈玦的背影,等她找到景家谋害镇国公府的证据,一定也会让他万劫不复的。
她去了后院,悄悄儿地打开了后门。
僻静的小巷子里,有些人,正在蠢蠢欲动。
西厢的客房,春见正在禀告刚刚灵云的动静:“奴婢偷摸看过,巷子外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身上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王妃开了后门,好像是要将人放进来。”
沈玦摸着食指上的指环:“衣衫褴褛,火烧过的痕迹……”
“诶?难不成是城北的乞丐窝?”宫徵反应过来,“王妃放那些人进来做什么?”
沈玦陷入了沉思,就算外面一直都在传闻,是景宝珠一把火烧了乞丐窝,为民除害,但他对此依旧抱有怀疑。
就景宝珠那样色儿的,别说是一把火烧了乞丐窝了,就是让她往那个地方去,她也未必肯。
景翎芸这是要……借刀杀人?
意识到这一点,沈玦的脸色倏地凝重起来:“春见,你去盯着王妃,看她今晚上到底要做什么。”
待春见离开后,沈玦又道:“暗卫那边如何了?”
“已经将景府包围了,只等王爷一声令下。”
沈玦只觉得额角有些疼,景翎芸到底在想什么。
和沈玦预想的不错,那些从火海中死里逃生的难民们,在确认放火的是景家二小姐后,就在景府盘踞,因为他们闯不了礼王府,只能等景宝珠回门。
从后门悄悄地进了景府后,就在后院蛰伏起来,等待着所有人都睡下。
他们在城北横行霸道好几年,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的地盘上撒野,没想到竟然被景家女给一把火端了,要不是他们兄弟几个命大,只怕现在也去见了阎王。
这笔账,今夜好好算。
昏暗的烛火,脸都被扇肿了的管家正留着哈喇子在向秦氏告状,景宝珠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秦氏越听越是火大:“好她一个景翎芸,在我们景府白吃白喝了十八年,临到头不止要抢我们的嫁妆,还敢来打我们景府的人,简直是不要脸!”
“也不瞧瞧,这十八年来的安逸生活是谁给的。”
“吃着我们景家的,拿着我们景家的,却要去倒贴给厉王那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伥鬼!”
景宝珠连连点头:“可不是,这十八年,因为她,女儿在外面吃了好多苦啊!”
“你放心,娘一定将你这十八年吃的苦全都向她讨回来,敢欺负我女儿,简直找死!”
“若是轻易让她死了,可不是太便宜了她了,”景宝珠赶紧从衣兜里取出一只小瓶递给已经肿成猪头三的管家,“你将这个滴到她的烛台里……”
管事留着口水:“这是什么?”
景宝珠眉眼上扬,风尘味四溢:“这是能让她,欲仙欲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