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九嗤笑一声,“我既敢用这个法子,自然有办法将我自己择干净,再说了——”
他看着知罗,笑得颇为浪荡,“我是殿下的第一个男人,你也是女人,应当知道这分量。她特爱我,你应当看得出来。”
知罗厌恶皱眉,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
几个月前,她与颜十九一同回京领罪。
她心惊胆战地跪着等候发落,颜十九却胆子很大,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南璃君抛媚眼。
南璃君很惊讶,却没有斥责他。
他便愈发放肆。
南璃君在花园崴脚的时候,他竟敢直接打横将人抱起,脱下南璃君的鞋袜,徒手握住那纤细赤裸的脚踝,轻轻揉捏。
南璃君的脸都红透了,斥责了他两句,他却嬉皮笑脸毫不在意,日日入宫缠着南璃君,上朝路上堵,下朝路上追。
这么死缠烂打了三个月,最后不知他耍了什么手段,不仅没有获罪,反而成了南璃君的情夫,甚至还举荐知罗为女官。
她想,大概是因为南璃君自小见惯了规矩体统的男人,还是第一次遇见颜十九这样无法无天的。
再加上颜十九确实生得英俊非常,是女人们常喜欢的风流浪子。
好女怕缠郎,诚不欺人也。
知罗从颜十九脸上看不出什么,比起用情至深,她觉得他更像在全力完成一项热情又投入的表演。
但在情窦初开的南璃君脸上,知罗则切实看到春心萌动,真动心的样子。
这样看来,颜十九的算计加上枕头风,也许真的可以一试。
知罗思索许久,问道:
“我不太明白,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扳倒菘蓝,扶我上位,只为让我嫁给云琛?”
颜十九两手环胸,抱着胳膊。明明是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可那笑容里偏生透着一股肆意的阴森。
“你那么爱云琛,应当知道霍家两兄妹都醉心于她。云琛非池中之物,有可堪大将之才,假以时日必光芒万丈。只是她不可以和霍氏在一起。殿下不会允许云与霍结为一体。我趁早解决这麻烦,是为了救云琛,我与她交好至亲,这你是知道的。”
这话真假参半。
知罗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也从没有想过这么远。
听颜十九的意思,将来皇帝必定重用云琛。但只要云琛与霍氏兄妹纠缠在一起,就注定前途黯淡,甚至灭亡吗?
知罗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极其正当的理由去扳倒崧蓝。
无关她想嫁给云琛的私心,一切都只是为了护着云琛的前途无量。
是这样,没错,她不是为了自己。
看着知罗脸上变换来去的神色,颜十九满意而微讽地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