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古虽顽劣,但他本性并不坏!若非你怂恿,他岂会干出弑父——”
昆柱王及时收了口,面色几经变幻,瞥了眼空荡荡的牢房外,压低声:“先王薨逝当晚,你就在赤乌殿中,是也不是?”
姜佛桑恍然。
她一直觉得昆柱王对她的态度转变得突兀,没想到症结在此。
“没错,”姜佛桑直认不讳,“我当时确实藏身帐后。”
昆柱王目眦欲裂:“你!”
“可那又能证明什么?我在场,就是我怂恿的他弑父篡位?天底下总有些父母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家孩子哪怕到了八十岁都纯洁若一张白纸,可笑你一个做叔父的竟也是这般愚蠢想法。”
姜佛桑打断他:“虽然很残忍,但是恕我直言,昆柱王,你恐怕还不够了解你的侄儿——那一晚,我和你一样,都是他请去的救兵,是给他收拾烂摊子去的。”
第656章二王之死
昆柱王根本不信她的狡辩之词。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今日既来此,又有什么不敢认的?你与其把史弶的死归咎到我身上,不如把史弼的死算在我头上,这个我倒是勉强可以认下。”
昆柱王怔住,不可置信。连长兄的死竟也跟这个女人相关?
“你的好兄长史弼背生痈疽,对也不对?此病源于内蕴火毒、荣卫不从,热盛以致肉腐成脓,经年累月变成痈毒。发病十分迅速,很快便会由表层深入五脏六腑,高烧不退、难以行动,直至全身衰竭而亡。
“南州本就湿热盛行,又因史弼不能戒酒,是以总不能根治。病发时疼痛剧烈,饮食上需有颇多忌口,凡积湿生热的发物一概不能食,否则病症加重危在旦夕……做了国君以后史弼开始惜命,不再肆意饮酒食肉,一饭一蔬皆经膳夫之手,旁人想动手脚难于登天。但这难不倒他深为信任的胞弟竞都王史弶。
“我只是把一些处理过的发物做成素斋的模样,或者以美酒焖制些让人无法抗拒的佳肴,请史殷奇享用,并特意告知他发背之人不能食。至于他听后会不会联想到什么人、有没有转告给自己的父亲,而史弶又有没有照葫芦画瓢,这我就不清楚了。”
她只知在那之后不久史弼便因心热瞀闷不治而死,当时第一个赶到内宫的正是史弶。
佳肴本无毒,奈何人心有毒……
“住口!休要信口雌黄,阿哲古不会,我二兄他更不会!”
姜佛桑微弯唇角,笑他的自欺欺人。
“那你就当是我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