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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百药想不通,这元女为何与他当日亲手葬下的那人长得一模一样。
就是这元女的神情……
偏首,细细端详着。
总觉得和寻常神像不太一样。
不应该是悲悯庄严?怎会给人一种嬉笑戏谑之意。
对着她的眼睛看久了,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挑着眉喊小郎中,“郎中不好听么?在你们这还是个官儿呢……”
辜百药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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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四更时分,朱华街上一家水上邸舍门前停了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
车上先是下来两个侍女,而后又下来一人,一袭黑色斗篷从头遮到尾,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三人被躬身垂首的店家迎了进去。
偌大一间邸舍,静悄悄竟无一客人,连店佣也不见。
“……他进得店来,只要能醉人的酒,就给上了十八仙。统领也知那酒的厉害,外江人却是不知的……这会儿应当还没醒……”
该说的说完,店家并两个侍女皆停下脚步。
斗篷遮身的那人独自上了二楼。
进门之后,抬手取下兜帽,借着月色,姜佛桑一眼看到榻上无人。
转身走出去,绕水廊半圈,驻足。
萧元度躺在专为客人赏景而置的高榻上,还未近前就闻到扑鼻的酒香,檐下悬着一盏灯,照着地上寥寥几个空酒瓶。
姜佛桑走近、俯身,见他蹙着眉,双颊罕见飘红,触手烫热。
十八仙名不虚传。
轻声唤他:“阿钊。”
没有反应。
姜佛桑扶他起来,拍了拍他面颊。
他只把眉头皱得更紧了,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酩酊大醉的人弄到屋室之内。
现成的水盆和葛巾。
姜佛桑解下斗篷、挽起衣袖,把葛巾浸湿,稍拧了拧,走到榻侧坐下,给他擦拭滚烫的额头和通红的脸颊、脖颈……
不一会儿葛巾都被煟热了。
如此重复了三四回,才总算好一些。
姜佛桑额上已见微汗,目光落在他脸上,熟睡中的人侧脸疲惫坚毅,因为消瘦了许多,英挺的五官更分明了。
擦拭的手逐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