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我不要喝!”
挣扎半天仍旧还在原处。
萧元度就站在不远处,俯视着他,将他的狼狈丑态尽收眼底。
萧元承崩溃大喊:“滚!都滚!我要见阿兄!我要见阿父!”
管事一个眼神示意。
其中一个仆役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按住。
另一个钳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
管事面露一丝不忍,叹了口气:“三公子,喝了罢,喝了也就解脱了。”
“唔唔!唔——”
浓黑的药汁尽数灌下,萧元度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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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许久。
从东楼下来,最后一级石阶上坐着一个人。
萧元度视若未见,越过他朝前。
“五弟!”
萧元度又走了几步,在第二声五弟响起时,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阿钊……”萧元胤走近他,步履沉重。
虽皆力克制,仍流泻出一丝颤抖,似有无尽的痛苦深藏其中。
楼上正发生什么他都知道。
即便萧元承罪有应得,毕竟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弟弟。
他不想再失去另一个。
“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我替佟家,替三、三郎……”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还有我。罪过主要在我——”
坞堡时就隐约感觉到佟家对五弟的敌意,那时萧元胤年龄也不算大,劝不住、阻不了,外祖知道他心向“外人”,许多事也都有意瞒着他,后来又发生了“弑父”之事,只能送五弟去为质。
五弟从洛邑回来后,行事屡屡被诟病,到处都充斥着对他的非议指责,自己虽则会出面维护,为他收拾烂摊子,心里其实何尝真正信过他?就好比发生甘姬那事时,下意识不也以为是五弟“犯了浑”?
现在想想,当年五弟闯下的那些祸事,有多少是专为他所设的圈套。
面对三弟的废腿,他心里常怀愧疚;面对同母手足以及佟家对他表露出的失望,又常置身两难之地。时不时也会想,他是不是真地对不住阿母?
三弟长恶不悛,他却自以为能令三弟悔改,结果三弟一错再错,更几次三番险要了五弟性命……
一切都是他之过。
萧元度回身,看着这个兄长。
他似乎总是如此,天生责任感就比别人重些,什么都大包大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