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存在。
所以,樊琼枝可以活,樊琼林必须死。
至于誓言……
神明真若有眼,她上一世未曾为恶,何至于落到那般地步?先生那样的人,又凭何受那般对待?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拉她出深渊者是先生,不是神明。
再一想,连樊琼枝都有重生的机缘,不由阴霾顿扫。
想到与先生会晤之时,心中更是充满了期待。
快了,就快了。
数日之后,陈武派出去的人手追了上来。
“……只有一滩血迹,沿途追寻无果,或已坠江……”
陈武退下后,姜佛桑放下手中书卷,于舱室枯坐半晌。
“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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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几时了?”
铃铛病了,今日跟前伺候的是侍女阿荞,不过说话的人并不曾注意。
阿荞报上时辰,姜佛茵微微怔忪。
“同牢合卺罢,你说,他这会儿是正忙着应酬宾朋,还是在青庐中陪伴新妇?”
阿荞可不敢说,劝道:“娘子,不早了,歇了罢!郎君得闲会来看你的。”
得闲?姜佛茵惨然一笑。
他如今娶了羊氏女,哪里还会得闲呢?
“你下去罢。”
阿荞悄悄看了她一眼,见她情绪还算平静,放下梳篦,行礼后默默退了出去。
姜佛茵偏首看向窗子外面。
廊下悬着几盏灯笼,微光为暗夜添了些许暖意,恍惚间竟看出一派喜庆来。
目光缓慢移回室内,那横梁之上似乎也挂上了红绸。
这间冷冰冰的屋室顿变作了青庐,而她,是一身吉服等待夫郎酬宾归来的新妇……
姜佛茵看着这一切,心里充盈着无边的喜悦,以至于笑出了声来。
视线不小心触到铜镜中模糊的人影,嘴角的笑又一点点消失了。
抬手抚上自己的面颊,如此的苍白、瘦削,毫无气色,哪里像是喜盈盈的新妇。
四下也无红绸,灯笼的光一片惨淡……
姜佛茵看着镜中人,满眼黯然,再无一丝生机,一时间觉得陌生得很。
这是她吗?她何时变作这般了?
忽而打了个冷战,觉得好冷,骨头缝里都浸着冷意。
环臂抱紧自己,低喃了一声:“连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