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洞内静得吓人。
萧元度攥了攥拳,看向姜女。
姜佛桑双眸空茫,面上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因太过吃惊而微张的唇才缓缓闭合上。
萧元度以为她不信。
他之所以犹豫再三才做下这个决定,怕的就是如此。
此事玄而又玄、太过离奇,若非亲身经历,旁人说给他他也不能信。要么是对方疯了,要么就是对方有意耍弄自己。
“我真没疯!”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也不是胡诌来为自己开脱。”
又看了姜女一眼,发现她仍没什么波动。
神情愈发郁郁:“是,这很匪夷所思。但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也曾以为那是场梦,但太真实了,所有发生的事都能对上,或早或晚。还有人——除了你……”
突然逸出的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话。
姜佛桑看着他,双肩直颤。
直到眼角泛起了泪花,抬手捂着唇,还在笑。
她这反应……萧元度哑口。
心里十分挫败,解释的话再说不下去。
姜佛桑面上在笑,内心却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涛。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这样。
萧元度竟也和她一样重活了一回?!
原本怎么也想不通的事一下就都通了。
而且,他竟还是和自己认识的……
是的,认识。仅止是“认识”而已。
上一世,葬了先生后,辜郎中收留了她。
辜郎中是真正的医痴,先生常以医呆子称之:“这种人心无旁骛,活着只为一件事,比旁人苦,也比旁人幸。”
辜郎中不仅痴于医药,还有一颗真正的仁心,毕生所愿就是妙手以回春、悬壶以济世。贵贱老少在他眼里并无区分,但有余力他便不会放弃任何一位病人。
那等世道,活命都难,他却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初心。也有人称之为滥好心。
所居草庐常常人满为患,姜佛桑去时已是几经扩建,几乎要与山脚的村邑连成一片。
辜郎中不出去便罢,每逢外出,从不空手,必要捡几个人回来。
旁人劝他:“而今朝不虑夕,到处都在死人,你又能救几个?”
他永远只有一句:“能活一命是一命。”
姜佛桑日常所做无非就是按照辜郎中所教,做好药材炮制前的准备工作。偶尔也会同惠奴一道上山采药,不过多数时候都是留在草庐照方抓药、煎药,很少亲自照顾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