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拥她入怀,想给她安慰,想告诉她不要怕。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拂开自己的手,转身跑进别苑。
紧跟着,大门闭阖,阻绝了视线……
萧元度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前。
待要扣门,手举至半空,忽又垂下。
静静伫立着,许久未曾一动,从远处看似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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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佛桑疾奔入室,将房门掩上,任良媪与一众女侍在外头担忧问询,死咬着唇一声不吭。
方才在厅房,她状似淡然,实际已汗透重衣。
其实在那之前就已预感到什么。
见了面,萧琥果然目色不善,盯着她不发一言。
曹管事笑称,昨夜的认亲宴虽被破坏,但还是作数的。
并适时送上美酒,“喝下这樽酒,姜娘子就要改口称义父了。”
是么?
喝下这樽酒,她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可是不喝,她还能走出这间屋室吗?
曹管事出去了,只留下她与萧琥无声地对峙——不,是她单方面地挣扎,萧琥好比那手持生死簿的判官,只需要轻轻一笔勾勒……
姜佛桑知道,萧琥在试探,在逼迫。逼她图穷匕见,逼她亮出最后的杀招。
她当然留有后招。
不然难道真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人的恩义与良知?尤其是一个上位者的恩义与良知。
她当然没有那么天真,狡兔尚且三窟。
可真若亮出来,真就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余生即便逃到天涯海角,萧琥也不会放过她。
最可恨赶在这个时机,南地乱成一团,提早让良烁布置在京陵的那些人手还不知能不能联络上……
姜佛桑没有十足把握。只恐这个后招已然失效,并震慑不住萧琥。
喝,还是不喝?
酒里可能有毒,也可能没毒。
赌,还是不赌?
短短时间,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
命可是只有一条啊……
握着酒樽的手僵滞着,正要落下,忽而听到萧元度的声音。
一刹那间,萧琥的神色变幻姜佛桑尽收眼底,心一横,转变了主意。
酒水入腹,对上萧琥的视线,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好险。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
幸而,幸而未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
只是没想到,萧元度会随她饮下那酒。
明知酒水可能有毒,他还是毫不犹豫地……
那一刻,姜佛桑静静站着,心里掀起了一场无人知晓的海啸。
她无法形容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