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没有。樊琼枝出现以前就没有,樊琼枝出现以后闹了那一出就更没有了。
没有底气,便总忍不住去疑心。
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证明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乱想。
希望她给自己一个准话……
结果全弄砸了。
偏过头,视线再次落在这张惨白的面容上。
尽量克制着,手指轻轻碰上她的面颊,“阿娪……”
天光一点点黯淡下来,休屠进来掌灯。
“公子,药已煎好——”他压着嗓子,几乎气声说话。
萧元度想起医官嘱咐,当下歇息重于药补,她难得睡安稳,“等醒了再说。”
“那属下让人在庖室盯着,细火煨着,夫人随醒随喝。”
顿了顿,又问要不要送些夕食过来。
见公子拿着干净的葛巾给少夫人擦拭额头两颊,休屠没得到回应,只好蹑步退了下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榻上人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一直不错目盯着她的萧元度先是一愣,继而大喜:“你醒了?!”
也不知她有没有听清,眼神没有聚焦,废了好大劲儿,挤出一个字:“水……”
水与药很快送来。
萧元度小心翼翼把她扶起,从休屠手中接过陶碗,自己尝了尝,不烫,正宜入口,这才喂给她。
中间喝得急,呛了两口,萧元度赶忙把碗递还给休屠,腾出一只手来拍抚着她的背。
水好喂,喂药就有些吃力了。
姜佛桑眼不怎么睁得开,递到唇边以为又是水,喝进去是苦的,眉眼皱成一团,再不肯张口。
萧元度哄人的功夫不行,这会儿又不敢强逼,弄得满头大汗,一碗药才浅浅去了一层。
见怀里人眼皮软耷着,竟是又睡着了,只好作罢,扶着她重新躺下,把褥子掖紧了。
“公子,那这药……”
“继续看着。”
夜色褪去,天色将明。
萧元度打了个盹醒来,习惯性去探她额头。
还好,没起热,没有雪上加霜。
松了口气,那只手却没有即刻收回,沿着额头往下,贴上她的面颊。
相贴那一刻,榻上人别开了脸。
她的眼睛仍是闭着的,萧元度却知道,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