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听过细君这个称呼,想来也和妻夫人同义——这人绕来绕去,分明就是不想让自己称他五兄。
萧元度眼神玩味却清醒,直白地告诉她,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若是不想在外面叫夫主,换个称呼也行。”
姜佛桑狐疑地看着他。
萧元度自顾道:“就叫……郎君?”
姜佛桑眼睫眨动了一下,“郎君这称呼太过普遍,称呼萧郎如何?”
萧元度一想,这个也不错,便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这个称呼的由来。”
萧元度略怔了一下,难道不是因为他姓萧?
“我曾在别处听过一句诗,‘从此萧郎是路人’……”
虽然这个萧郎指的是心爱之人,并非特指萧姓男子,但是糊弄萧元度这么个不爱读书的足够了。
果然,他脸色一变,“不好不好。”
郎君这个称呼还是让给扈长蘅罢。从此扈郎是路人,倒是不错。
姜佛桑莞尔,算是扳回了一局。
萧元度还在纠结萧郎的事,怕她真这么叫,“我以后再不以妹妹称你便是。”
说着将手中皮囊递给她,“给你赔罪。”
姜佛桑接过,凑到鼻端,并没有闻到浓重的酒味,就问:“你饮的什么?”
萧元度道:“马酒。”
用马的乳汁炼成,又称乳酒,看上去同牛乳羊乳无甚差别,却有一种浓烈醇厚的香味。
“这东西不仅能解渴,还能充饥,尝一口试试?”萧元度哄她,“这个与酒不同,不易醉的。”
方才宴席上,由于萧元度事先嘱咐过,莒娘并没让她饮酒,只给她上了茶汤。
姜佛桑听他这样说,倒是有心尝尝,但眼下又无杯盏,直接喝……与唇吻相接无异。
“夫人好讲究。”萧元度嘴里揶揄着,将皮囊拿回,抬起衣袖蹭了蹭,重新递给她。
若再推拒倒显得矫情了,姜佛桑不再多想,接过小抿了一口。眉心微微皱起,又一点点舒展开,有些意料之外。
初入口只觉得酸,细呷了呷,酸中又带着香味,虽然也有点轻微的膻,但是喝顺之后只被其清香所吸引,倒不觉得膻了。
有牧民从旁边经过,与萧元度闲说了几句。
那人走后,萧元度转过头,发现姜女还抱着酒囊,赶忙夺了过来。
晃了晃,发现这一会儿功夫她喝了不少。这是当成甜饮了?
暗道要坏事!
马酒不仅有酒之味,饮之亦可醉。
也即是说这酒后劲极大,没喝过的人不知其酒性,很容易喝醉。若是初次接触,更不能喝得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