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各种酷刑轮番招呼上,再说不出一句硬话,一夜过去,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与范广的诸多苟且旧事不提,包揽赋税、逼民假贷事件也掺了一脚——汤家就是汪二的靠山,汪二不过是汤氏的门犬。只是中间曲曲折折,做得较为隐秘。
其后汪造借助饥荒煽动百姓一事也是汤旦授意,就连种马偷运这种事都承认了。
“上官,”孙盛斟酌道,“种马偷运可是死罪,一个头砍不了两次……”
言下之意,那些劫匪若真是汤旦指使,他压根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汤旦一张脸已是肿如猪头,双眼成核桃大,只有一只勉强能睁开一条缝。
看到萧元度,汤旦激动起来,含糊不清地喊冤:“五公子,冤枉啊!那汪造去年底逃逸后我再不曾见过,又怎会指使他掳走少夫人?我,我实在是冤枉!”
他倒是也想把掳掠的罪名认下,可认下之后还要交代窝点,他哪里知道窝点在何处?
真要把人逼的没处活了!
萧元度一言不发,走到烧得正旺的火盆旁,拿起一个铁铲状的东西在里面拨弄来去。
烙铁很快便烧得通红,他举起看了看,扯了扯嘴角。
这一笑直接把汤旦吓尿了裤子。
眼看他步步逼近,汤旦开始痛哭流涕,“五公子,别折磨我了,求给我一个痛快罢!”
汤旦眼下只求速死,反正他和三个儿子供认出的那些已经注定死路一条。
唯一庆幸的是幺子外出游玩,逃过了一劫。
老幺再不机灵,听到风声总知道跑罢?老汤家好歹还能留根香火……
“急甚?”萧元度单脚踩在一旁的土垛上,肘撑在屈起的膝头,凑近他。
面上似笑非笑,眼底一片森寒。
汤旦张了张嘴,眼神不停往他握着烙铁的另一只手上瞄。
像玩弄濒死的老鼠一般,在汤旦惊恐地注视下,通红的烙铁一点点挨近,从头脸位置缓缓下移。
“佟家会救你的。”
话音落,蓦地贴上他早已皮开肉绽的胸膛。
滋啦一声,焦臭味瞬间弥漫整间刑室。
“啊——!!!”
从刑室回到二堂,正碰到程平带了两个人进来。
“上官!好消息!”
姜记布荘才开店就迎来一个怪客,直言要买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