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难怪,他文不成、武不就,还爱流连欢楼,有这般名声在外,好人家的女儿也舍不得嫁给他。
萧元度就不是爱管别人闲事的,哪怕是潘岳,“差不多行了,你又能拖到几时。”
就拿他来说,自回到京陵就被家里催娶,一年比一年催得急,烦不胜烦。
潘岳止小他三岁,今年也已值弱冠,成家立业近在眼前。
“能拖几时是几时。”
话是这样说,来自家中的压力越来越难招架,耍宝打诨已不好使,不然他也不会偷跑出来。
萧元度知道他为何如此,“你俩这样耗着有甚么意思?”
前世他就不看好潘岳与芮娘,并不单是对欢楼女子的偏见。
若真是两情相悦倒也罢了,芮娘是风月场中老手,对潘岳不过逢场作戏,任谁都看得出,偏潘岳一头热得厉害。
今世虽不会因为芮娘的身份再看低她,想起两人之间横亘的那些,萧元度仍不看好。
就怕落得和上一世一个样,潘家人发现潘岳不肯娶妻的症结在于芮娘,不久后芮娘横死,潘岳找了半个月才找到芮娘尸身。
他带着尸身回了城郊专为芮娘修的桃林小筑,夜深火光冲天而起,潘家仆役赶去已经救治不及,只挖出两具烧成焦炭的尸骨,任怎么也分不开,潘家人只能将他们葬到一起……
想至此,还是给提个醒:“你家里人必然是接受不了芮娘的,还是谨慎些,别让他们发现,免得横生事端,于你于她都不好。”
潘岳团团的脸上笑一点点淡了下去。
潘家确实不可能接受芮娘。芮娘艳名远播,棘原尽知,不管是为妻还是做妾,她都入不了潘府大门。
芮娘呢又是宁肯为妓也不肯做妾的。
按她的话说:“我是疯了才会去做个律比畜产任打任卖的侧房,吃穿用度行止坐卧皆要受大妇辖制,日日困在一方小院中,就盼着夫主百忙之中抽空来垂怜一番。在我看来这世上做妾的只有两种,除了为权势所压为生计所迫,剩下的纯纯是骨头轻亦或嫌命长。倒不如我做头牌来得自在,欢楼女子虽不算人,做到我这份上好歹还可以挑捡挑捡恩客,一饷贪欢,谁也不欠谁,谁也别惦记谁。”
她向来如此,言辞泼辣,无所顾忌。
她也有自己的傲气,看不上他,大约也不稀罕进潘家的门。
潘岳苦涩一笑,很快又变作浑不在意的模样:“提醒我记下了。”
他自己隐约也意识到了,尤其近两年,母亲私下已在打听他在软玉楼里有无长久相好的。
幸而芮娘长袖善舞,待他并无特别之处,他长时去也只是坐冷席,很难得她单独招待一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