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显出受宠若惊来,“些许小事,岂敢劳烦濮阳先生。”
而后告罪道:“儿妇热衷商事,难登大雅之堂,唯恐有辱萧家门楣,不料大人公竟不谴责,儿妇愧极。”
萧琥摆手:“吾尝闻南地‘桑蚕之利,厚于稼穑,公私赖焉’,只是此业在我豳州一向不振……北地没那些繁文缛节狗屁规矩,何况你又不曾亲自抛头露面,谁人敢置喙,只管让他来找我!”
这便算是给姜佛桑吃了颗定心丸。又得了“若有烦难,只管找濮阳涓”的许诺。
不管是因为先前献铜山的功劳,还是因着她对萧元度的襄助,只要萧琥无异议,那她确实可以放手一搏、再无顾虑。
从厅房出来,姜佛桑未尝稍歇,又去见了佟夫人。
佟夫人只问了些诸如在巫雄那边可还吃用得惯、他们夫妻间相处是否和睦之类的话,就让她回去歇着了。
姜佛桑觉得这次回来佟夫人待她的态度冷淡许多,不似先前。
先前虽也只是面上功夫,但要做好面上功夫也是不易的,多少要费点心思。现在则不然,明显透着敷衍。
从佟夫人院中出来,姜佛桑低声问良媪,她不在这段时间萧府可曾发生什么事。
良媪一五一十说与她听,与钟媄转述大差不差。幽草虽又作了补充,也多是些无关痛痒的事。
也就是说,这大半年间萧府风平浪静,并没有值得瞩目的大事发生。
那佟夫人——
“天热人懒,精力不济也是有的。”
“也许罢。”
顺道访了卞氏,翟氏和郭氏也在。
“正说要去看你,可巧就来了。”卞氏倒是一如既往地热情。
翟氏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来的,巫雄偏远又穷困,还以为回来的五弟妇会憔悴得不成样,没成想人非但不见丝毫憔悴,艳光反倒更胜以往。顿时拉下脸来。
卞氏拉着她的手也是上下打量个不住,边打量边欣慰道:“气色好了许多,不想巫雄水土竟是养人!”
姜佛桑抿唇笑,“哪有棘原水土养人呢,许久不见,几位嫂嫂皆容光焕发。”
好话谁都爱听,何况她这次回来还带了重礼。
卞氏嗔怪她:“就你礼多,回回让你破费。”
“只是弟妇一点心意,嫂嫂们不嫌弃就好。”
翟氏瞧了瞧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锦盒,顿时换了张笑脸。
娣姒几个热热闹闹说了会儿话,临近傍晚姜佛桑才回到扶风院。
入了内室,良媪就道:“女君方才可有看到郭夫人,闷坐一边,半日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