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蓦然多了些重量,轻飘飘的,似一片羽毛。萧元度犹豫片刻,确认姜女真得上来了,双臂绕后固住她腿弯,直起腰开始过河。
河水已到他膝盖,虽是暮春,多少还有些凉意。
萧元度憋着气,也不知气谁,又或是跟自己赌气。
脑子里乱纷纷的,心里想着过了河立刻就把姜女放下,等回过神,河已在身后十步远。
萧元度瞬间僵住。
就当他一时分神给忘了,姜女竟不提醒?被人背着很舒服是罢!
姜佛桑见他上了岸也没停,本是想提醒的,等发现通往村里的土路比过河前还要泥泞,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烂泥脏水,她选择了闭嘴。
至于舒不舒服,被人背着自是比淌泥水舒服,尤其萧元度肩宽背阔,走得又稳,几乎感知不到晃动。
走在前头的乡民时不时回头指指他俩,而后传来一阵会意的低笑:“瞧,县令多会疼人……”
萧元度骑虎难下,此时再把姜女放下,多少显得有些刻意。只好闷着头继续往前。
心里又窝火又觉丢人,便有意放慢脚步,慢慢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雨又密了起来,眼睛被打得睁不开。
突然,一只手挡在了他眼睛上方。
萧元度没好气道:“顾你自己罢!”无事献殷勤。
姜佛桑自觉是有事才献的这份殷勤,只当没听到。
萧元度抿了抿嘴,终究没再说什么,步速又提了上去——这点雨倒是碍不着他,就怕姜女回头病倒又得赖他身上。
姜佛桑的马车停在村东最边上一户人家,奇怪的是马车在,院里没人,屋门也上了锁。
问了左邻才知,方才雨小,主人家带着菖蒲和驭者上山接她去了,抄的是近道。
这下可好,两下错开了。
“它俩倒是机灵,自己找地方躲雨去了。”休屠才把马找到,听说菖蒲又去了山上,就把缰绳往萧元度手里一塞,“公子你且牵着,我去接菖蒲……”
萧元度冷笑。一个两个的,都吃了豹子胆了。
“等等,披上这个——”金锄头老丈就住在对面,赶忙给他拿了蓑衣斗笠。
“多谢老丈。少夫人你只管放心,我一定把菖蒲好好接回来!”
休屠叫喊着跑远了,老丈走过来道:“这屋檐不遮雨,二位去老朽家中坐坐罢。”
姜佛桑看了眼萧元度,微颔首:“叨扰了。”
对面是一个篱笆院一间大通屋,寝居和庖室都在一起。老丈家倒是宽敞些,但是人口也多。
一家人很是热情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