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伸手,请她入座,又命菖蒲上茶。
一面笑道:“哪里是我,是吉莲和晚晴。铺子歇了,她俩是一日也不肯歇,成日关在屋子里琢磨这捣鼓那,倒成了我这院里的大忙人,我轻易也不敢使唤的了。”
翟氏就道:“不是我这个做嫂嫂的说你,你性子也太面了些!这些个下人仆役,断不能给她们好脸,但凡心慈手软些,她们就要逞到天……”
待要大发议论,好生教教她驭下之道,想到新口脂还未见,咳了一声。
“不过嘛,吉莲和晚晴不同,她俩也是为了弟妇的铺子奔忙。”
吉莲和晚晴忍着嘀咕,面上带笑,将一个瓷盒递给翟氏,“因是试做,还未及将熔脂注入竹筒,三少夫人且将就试试?”
翟氏迫不及待揭开试了一试,晚晴捧着铜镜供她照影。
她左看右看,面上喜滋滋,嘴上却道:“还行罢,颜色淡了点。”
晚晴解释:“新品开卖需到二三月间,等天气再暖些,桃花朵朵开时,三少夫人看,用这个是不是更适宜?既清新,又衬得好气色。”
“倒也是,可曾取了名字?”
“取了,叫小桃红。”
翟氏撇了撇嘴,“俗了些。”
姜佛桑道:“市井百姓终究不及三嫂品味高雅,还是喜欢通俗些的。”
翟氏勉强点了点头,又问:“弟妇怎地想起我来了?这瓷盒独我有,还是长嫂和四弟妇皆有。”
吉莲笑着插话:“满府谁不知三少夫人最通此道?我们女君要婢子跟您多讨教,三少夫人用了说好,那这新品才算过关。”
这话翟氏爱听。
既然自己的意见如此重要,少不了要给她们指点一番。
然翟氏虽爱妆粉口脂,却只算得外行,七七八八提了一通,没一个在点子上。
苦了吉莲和晚晴,笑得脸酸、点的脖断,还要时不时奉承几句,直哄得她气舒眉展。
“三少夫人,渴了罢?”吉莲见机递上茶盏,“喝口茶,润润嗓子。”
翟氏接过,直接饮了半盏。
眼睛转了几转,突然问道:“若我没有闻错,这里头应该有甘松香和零陵香,还有其他的没有?”
吉莲和晚晴互视一眼,心道,又来!
翟氏不是第一次了,知道百货铺是姜佛桑的后,她就曾堂而皇之讨要过方子。也没全要,只针对一些她爱不释手的货品。
姜佛桑婉拒后,还被她埋怨小气。之后仍是贼心不死,只不过明目张胆改成了旁敲侧击。
有时真不得不佩服她的韧性。
姜佛桑三言两语再次敷衍了过去,果见翟氏脸子又拉了下来。
她瞥了眼外面,见天光已暗,便怏怏告辞。
起身之际,顺手将那个瓷盒也塞进了袖带,还不忘叮嘱:“成品做出,记得给我送几管。”
吉莲和晚晴连声应下,送她出门。
菖蒲看向女君,见女君正盯着翟氏背影。
翟氏一只脚才出门槛,忽地哎呦一声,捂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