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大人们饮酒也好谈话也好,小人儿们没甚兴趣,都聚在中庭看仆役放爆竹。
小公子小女郎,三家一起,总共十好几。见了她,纷纷招手:“五叔母快来!带你燃炮竹。”
姜佛桑摆摆手:“我看你们玩就好。”
“五叔母莫不是怕了?”
“五叔母比阿妹还胆小!”
“不许这么说五叔母,小心等会儿五叔父揍你。”
“哎呀!我最害怕五叔父了——”
“五叔母,我们错了……你别告诉五叔父。”
姜佛桑笑:“不告诉他,你们玩罢。离远些,别燎了火。”
竹子焚烧发出“噼噼叭叭”的响声,孩子们拍掌蹦跳,欢声笑语让听得人也跟着开怀。
“女君……”菖蒲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姜佛桑摇了摇头:“无碍,没醉。”
菖蒲心道,看着样子,没醉也差不离了:“女君不惯饮酒,怎不拒了呢?”
“人人都能饮,独我不能饮,未免扫兴。”
固然有这个原因,其实说到底还是心里不痛快。万种愁思,难以排遣,只巴不得一醉方休才好。
然有些事岂是醉了就能躲得过的?
天上还在飘着雪,冷风扑在脸上,热意有所退却。姜佛桑这才想起,她似乎忘了一件要紧事。
“去正厅看看,幽草那边——”
“女君!”幽草快步走来,附耳低语,“五公子离席去了后园,步伐拖滞,似有醉态……就在方才。”
姜佛桑听罢,最后一点醉意也不翼而飞。
“休屠何在?”他这个随身近侍应该贴身跟着才是。
幽草摇头:“未见着。”
酒多误事,近侍也不在身侧,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正想让幽草去将人拦下,或者给他二人提个醒,只恐来不及了。
参照钟媄与钟誉的那场较量,前世这桩丑事能被人当众揭发,想来不会仅是意外。
虽不知黑手是谁,但异位而处,她若是布局之人,必定在暗处埋伏好了眼线,只等萧元度入瓮……
细情无法对菖蒲和幽草说,让她二人跟去也无补于事,只能自己来。
姜佛桑咬牙:“等会儿可能会有乱子,幽草你在前头盯着,菖蒲,你就在后园入口处……”
交代完,转身顺着长廊走到底,从宝瓶门出去,顺着青石小径便可直通后园。
姜佛桑一恐时间不够,二恐这么堂而皇之过去会打草惊蛇,反成了幕后之人的矛。
只能在心底祈祷萧元度与甘姬能稍微留些理智,暂别作出不可收拾之事,哪怕多聊会儿天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