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与我差不多年岁,就这么……”钟媄捂脸哀叹,“我与她无冤无仇,并无害她之意,做此局时只是想扳倒钟誉而已。”
姜佛桑无言拍了拍她的肩。
站在钟媄的立场,做决定时首先顾及的肯定是己方的利益。
在她看来那个姬妾不过是她攻向钟誉的矛,人又怎么会考虑矛的处境。
可钟誉再如何说也有公子的身份,又有亲人相护,那个姬妾却是飘萍一朵、无枝可依。
所以不管扳不扳得倒钟誉,姬妾的下场都是早已注定了的。
“她虽非死于我手,却不能说与我毫无干系。我以为她与钟誉是一边的,有什么恶果也都是咎由自取,直到昨晚才从侍奉她的仆妇那得知,与钟誉苟且非她所愿,实是钟誉那畜牲威逼胁迫,她不得已才……”
钟媄说着,泪水滚滚流下。
“事已至此,追悔莫及,打探一下她有无家人,代为照拂一二罢。”至少负罪感可以减轻些。
姜佛桑将丝帕递与她,心下却是隐隐发沉。
自从确定萧元度与甘姬私通一事,她可说望眼欲穿、拭目以待。
她期待看到萧元度被逐出家门,却也和钟媄一样,忽视了整件事中还有另一个活生生的人牵扯进来。
钟媄无心之过又会否是她前车之鉴?姜佛桑扪心自问,而后下意识摇头。
不,还是不一样的。
萧元度与甘姬的私情并非自己揭露,她充其量不过是个看客而已。
有没有她这个看客,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钟媄不知她想了这许多,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也只好如此了。”
等她重新上了妆,两人这才携手出了扶风院。
为了驱鬼辟邪、祈祝一年平安顺遂,各处都在燃放爆竹,热闹的气氛多少冲散了心底的阴霾。
等到了佟夫人处,果然满院子的人。
姜佛桑同钟媄一起,向长辈叩岁,同平辈道贺,再给晚辈送上一张绘有吉祥图案的压胜钱。
院中除了萧族女眷,萧琥那些军中僚属官署佐吏的女眷以及城中各大族的女眷也都在。
有些在重阳那日已经见过,有些则是素未谋面,少不得又是一番引见和应酬。这次没有钟媄“扯后腿”,倒是十分顺利。
互相拜贺之后,佟夫人赐下椒柏酒,众人互祝康健,皆满饮。
椒柏酒之外又进胶牙饧,嚼完胶牙饧后还有五辛盘等着。
从佟夫人处出来天已大亮,钟媄府中还有事要忙,姜佛桑就没留她。
元日是一年之中最隆重的节日,祭神、敬天、祭祖等活动更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