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度留下来的原因,她多少能猜着一些。
除开男人的脸面与自尊心,主要应该还在于府中有他丢不开手的人,亦或者麻烦。
麻烦一日未解决,他势必走不开的,而除了扶风院,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对此,姜佛桑固然谈不上情愿,却也没甚所谓。
萧元度厌她至深,两下里根本无需多费心思应对。
“与父妾有染,还致其有了身孕……”
家宴萧元度是平安度过了,不过席散时卞氏也说了,明日还有族宴。
姜佛桑盘算着,眼底幽光浮动。
又或者他今夜会出去也说不定……
因着这个缘故,姜佛桑才一直竭力保持清醒。
不料喝下去的半樽酒开始发力,头昏昏,脸滚烫,上下眼皮越粘越紧。
良媪蹑步进来,就见她包在锦衾内,露出的脑袋小鸡啄米也似。
轻将她晃醒:“外头下雪了,五公子就那样坐一夜,冻病了可怎生是好?”
“下雪了?”姜佛桑迷蒙睁眼,果见良媪肩上有雪花融化后的水迹。
“下了有一阵了。老天爷也是,大年下的,不早不晚,怎么这会子起了劲头。”
姜佛桑笑:“瑞雪兆丰年,明年定是个好年成。”
良媪眼下可没空关心年成,指了指屏风那边。
姜佛桑摆摆手:“他才不会病倒。”那人是铁打的,瀚水里游一遭也不见有事,坐一夜想来也冻不着他。
良媪本也不是担心萧元度生病,她别有所指:“五公子既然愿意留下,必是已经想通……”
见她小脑袋又开始一点一点,戳了戳她额头,苦心劝道,“成婚小半载,再不圆房,可知外头多少人闲话?长久下去女君又该如何自处?”
姜佛桑忍不住抚额哀叹。
现下的萧元度犹如坐在热锅上,一颗心指不定怎么油烹火煎,哪还有心思圆房。
但这话肯定不能对良媪说。
正容道:“按棘原当地习俗,元日一早要祭甚么神,不说斋戒沐浴,清心寡欲总是要的,我也不好破例。”
良媪讶异:“……老奴竟不曾听闻?”
“我也是席间听三嫂提起的。”翟氏确实提了祭神,只提了祭神。
“这规矩忒也古怪。”良媪颇有些惋惜,大好良机竟要白白坐失。
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