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度眉头一压。
眼见五嫂亲自给自己布菜,萧元奚赶在兄长开口前道:“我、我自己来,不敢劳烦。”
姜佛桑也未坚持。
接下来,三人安静进食,菖蒲添菜布菜,休屠为萧元度斟酒,少有人说话。
萧元度早注意到方婆改了做法,夹了一箸进嘴,味道很是熟悉,和潘岳经常从西市那家炒菜店叫的外送几乎一样。
看了眼姜女,若有所思。
姜佛桑问:“夫主有事?”
萧元度没吭声,垂眼吃自己的。
萧元奚还是头回尝试,不会夸,只好用行动表示,手里的木箸就没停过。
姜佛桑只喝了一小碗鱼羹,别的没吃多少。那兄弟俩恰好相反,别的都尝了,独独不爱吃鱼。
姜佛桑知道南北口味有异,也不多劝。
萧元奚埋头吃着,看了眼兄长,又看了眼五嫂,忽而笑了下。
萧元度皱眉,不明白他好端端笑甚。
萧元奚支吾道:“许久没这么吃过年夜饭了……”
以往过年,兄长要么在落梅庵,要么跑得不见人影。家宴虽热闹,他身处其中却是无所适从,只想快快结束。
像这样一家人,安安静静吃顿饭……尤其是与兄长一起,还是头一回。
萧元度绷着脸,捡起木箸夹了块羊排放他碗里:“吃你的,哪那么多话。”语气不如方才生硬。
萧元奚捧着碗,眼里笑意更深。
席间只有萧元度饮酒,姜佛桑和萧元奚滴酒未沾。
快结束时,萧元奚让休屠给自己也斟了一樽,敬向姜佛桑:“多谢五嫂。”
谢甚?谢这桌饭食,还是谢她提供了一个让兄弟二人相处的机会。
实际姜佛桑只是不想与萧元度独处,这才把二人食变成了三人食。
到底不忍拂他的意,看了菖蒲一眼。
菖蒲摇头。女君病才刚见好,不宜饮酒,而且女君酒量也实在堪忧。
萧元奚深怕与别人为难,见状就道:“五嫂不必勉强……”
姜佛桑道:“无碍,半樽还是喝得的。”
菖蒲无奈,只能依言给她倒了半樽。
姜佛桑宽袖一遮,饮完,袖子迟迟没有放下。
其他人还未觉出不对,萧元度眯了下眼,嘴角忽而浮现一抹坏笑。
大袖后面,姜佛桑五官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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