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罢?
五公子纵是再混、再恶,也不至于做出此等天理难容之事。
姜佛桑久久看着那边,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现下更像是一片冰雪覆盖的荒原。
就在菖蒲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宽慰她时,忽见她粲然一笑。
“他有什么不敢的?”
近似自语的一句,说罢,转身朝扶风院走去,再未往那边看一眼。
跟良媪如实交代了去大丰园之事,少不得挨顿数落。
良媪又怎忍心真得责备?止念叨了几句便端上热腾腾的髓饼让她吃。
姜佛桑已是在大丰园进过食的,不忍拂了良媪的意,到底吃了半个。
吃罢、洗漱一番,便又窝到了榻上。
良媪把菖蒲叫到外面,问她:“大丰园内发生了何事?女君瞧着不对劲。”
菖蒲心道,大丰园内倒是没发生什么,反倒是府里头有要命的事将要发生。
自打撞见园圃那一幕,菖蒲的一颗心就七上八下。
女君态度又实在古怪,她很想说出来跟良媪讨个主意,又恐良媪受不住……
转念一想,事情还没个定论,万一、万一另有隐情呢?
抱着这万分之一的希冀,菖蒲闭紧了嘴巴,只说什么事也没有,女君应是累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姜佛桑喝了药,和往常一样昏昏欲睡。
脑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直到困意袭来那一刻,仍在飞速地转动着、思索着……
三更时分,榻上的人忽而坐起。
“我想起来了!”
她的脸有一种病态的潮红,双目灼灼,双手紧握,似乎想起了天大的喜事,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起来了……”
马车内钟媄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像是照彻暗夜的闪电,那一闪而逝的念头终于在睡梦中被她抓住。
对于萧家,对于萧元度,她并不是一无所知。
前世佛茵的信里除了提及铜山那次,还有一次提到棘原——
“……近来坊间流传一事,豳州刺史将一子逐出家门,不知何故。后听闻其奢淫无厌、众奸骈发,更与其父妾私通……其行狂逆,与禽兽无异。又闻昔日曾有弑父之举,恶之极也……”
当时只当奇闻听之,听后即忘。如今再回想,观感大不一样。
信中虽未言明是萧琥几子,但除了萧元度,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要是她没有记错,那封信是在佛茵嫁到北地的第二年值春夏之交时送至京陵的……
姜佛桑霍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