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宾客包括钟忝在内,还未及反应,就见钟誉果然提剑闯了进来。
衣衫不整、醉态百出,嘴里犹自喊打喊杀。
钟忝颜面扫地,忙命左右把他拉了下去。
“但不知尊君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处置?涂姬跪地哭求,钟誉又是他最疼爱的子息,最后以他未曾幸过那姬妾为由,直接赐给了钟誉。”
“这可真是……”菖蒲都听呆了。
这事若发生在京陵那些士族大家,简直不可想象。
似这种糊涂案糊涂结,姜佛桑也有些意外。
钟忝爱子之名在外,还以为会将所有过错都推到那小妾头上,命人打死了事,如此既保下了爱子,勉强也可保些颜面。
没想到……他不是一般的爱子。
钟媄自嘲一笑,“谁说不是呢?为人父母的偏起心来,真是毫无道理可讲。”
“可能人心本就长得偏。”
“真的假的?”
姜佛桑摇头:“我也是听别人说起,又不能剖胸一看,真假未知。”
钟媄托腮一叹,“若真是这样,尚可安慰自己一切皆是天注定,非人力可更改。不然同是娘生爹养,显得自己多可悲。”
就拿长兄钟献来说,他办下那桩糊涂事,钟忝觉得得罪了萧家,将其抽得皮开肉绽。
没说不该抽,但不患寡而患不均,换成钟誉,他怕是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
钟誉便是捅了天,也有他这个好父亲撑着,她和兄长背后却是一无可靠……
姜佛桑见她突然低落下去,想了想,安慰道:“惯子如杀子,哪有平坦路一直给他走的?这个槛绊不倒他,总还会有下一个槛在前头等着。”
钟媄愣了一下,失笑:“就猜到瞒不过你。”
没错,这整件事确实是她布的局。
不,也不能这么说。丑事本就存在,她只是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捅出来罢了。
钟誉使阴招险些害死兄长,七拐八抹反倒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怎奈他脏事办太多,又何曾真正干净过?小辫子那是一揪一个准。
如此悖乱之事,若发生在别人身上,基本再无翻身之力。她不敢那么乐观,只想着即便毁不了钟誉,多少打击一下他母子二人的嚣张气焰。
“千算万算,终究输给一颗长偏了的心。”钟媄叹了口气,“若换作姨夫,直接打杀都有可能,至不济也会逐出家门……”
“你说什么?”姜佛桑打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