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是忘了,不然她连个睹物思人的想头都没有。
缣娘摩挲着已然锈迹斑斑的铃铛,握于掌心,紧紧贴于心口,眼泪滚滚掉落。
她这一生,为女有愧,为母有愧,失败已极。
可怎么办呢?大梦一场,悔之晚矣。
多少次,想过悬梁,也想过投河……
可她不甘、不甘呐!
就这样窝囊死去,九泉之下也无颜见列祖列宗。
或许那人说得没错。
既然已不配为母,倒不如拼尽残生,担起陈氏女的责任。
至少……不必两下里全都辜负。
第113章取些利息
自那日大舍村铩羽而归,王婆就憋了口恶气在心田,日日都要寻由头骂上一顿心里方才畅快些。
“也不知得罪了哪路衰神,娶得儿妇一个比一个不中用。陈缣娘再没用,好歹生养过!你可好,过门几年,连个蛋都没下!”
被她指着鼻子骂的正是王助后娶的妇人。
当初媒者拍着胸脯子说她好生养,王婆一心想给王家留个种,刚扔掉病重的陈缣娘,紧忙慌就迎了新妇过门。
许是做赘婿的屈辱刻进了骨子里,母子俩磋磨陈缣娘还不够,新妇娶回来更成了他二人逞威风的出气筒。
吃不饱饭,还要没日没夜被使唤着干活,纵然过门不久就遇了喜,却又哪里保得住?
那胎落了之后就再没了动静。如今被人戳着痛处辱骂,也只能含泪往肚子里咽。
王婆看她哭丧着脸就来气。她疑心自家越过越回去,就是被这个败家精给克的!
越想越上火,遂赶她去后院喂猪崽,喂完猪崽接着去织布,总之没有吩咐不能停。
把碍眼的撵走后,接着看向闷坐一旁不吭声的王助。
“儿啊,阿母心知那些年委屈了你,但实在说,你在陈家那锦绣堆里过的可都是好日子,吃得穿的,咱们家几辈人也没受用过。当初你们弟兄几个还为此争得头破血流……赘婿的名头是不好听,可名头终究是虚的,实惠才最要紧,你说是不是?”
王助有些心不在焉:“阿母有话只管直言,不必绕弯子。”
“那日那个小郎君你可还记得?虽则伶牙俐齿忒是可恼,但我冷眼观之,她隐隐有一副贵居人上之相。虽不知是陈缣娘的哪路亲戚,但陈缣娘攀上此人,好日子是不愁了。既然她手中还持着你当初的赘契,倒也好办,有此明证,你还给陈家当赘婿去,陈缣娘想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