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的触疼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并长舒了一口气。
抬头,问菖蒲:“你为何在此?”
女君往常是不要侍女守夜的。
今日从马场回来,身上都是血迹,把她们几个吓坏了。
立时就要请医,却被女君拦了下来,言只是小伤,上点伤药即可,无需惊动府里。
关于如何伤的,却是只字不提,浴罢就早早卧榻安寝,连夕食都未用。
良媪放心不过,可她年纪大了,夜里睡得沉,怕照应不到,便让菖蒲留下守上这一晚。
菖蒲忧心得很。
射场之上,五公子的凶残狠辣在她心中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这样的新婿,若肯真心呵护女君还好,若然两人关系一直如此——
也怪自己,就不该听卞夫人的话提前回府。有她陪在女君身边,必不会让女君伤着。
“女君,还是请医官来看看吧。”
伤口确实不大,细长的一道,只是浅表割伤,可女君的情况瞧着分明不对。
“你在萧家搅风搅雨我不管,但要清楚谁不能惹,否则——”萧元度的话再次回荡耳边。
姜佛桑抬手摸了摸伤处,摇头:“已经抹了药,无碍了。”
菖蒲还要再劝,姜佛桑打断她:“你明日让良烁来府中一趟,我有要务交他去做。”
第85章就是他了
姜佛桑重新躺下,再睡不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幕不停在脑中闪现。
两个没有瓜葛的人,不救本也是情理之中。
萧元度没有相救的必须,姜佛桑也从未奢求过什么。
哪怕他束手不管,她自会想办法从绑匪手中脱身……
萧元度到底没有弃她不顾。
可他的行径,却勾起了姜佛桑前世惨死的记忆。
重生以来,她还从未如此地接近死亡——这种感觉,匪徒横刀相向时她没有感受到,反倒是拜萧元度所赐体验了一把。
挥刀的那一瞬,不管萧元度是否有充足的把握,事实就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所以他无惧任何偏差。
他杀马脸,只是因为他要杀马脸,并非是为了单纯解救自己。
至于在杀马脸的过程中自己会否伤亡,从不在他的考虑范畴……
他的快意弑杀,愈发显得自己命如蝼蚁。
八年漫长,作为一根绳上的蚂蚱,姜佛桑已经将抢婚的恨意尽量压下。
即便有时候想想,觉得有这个夫主不如没有,但真若是孀寡,对她并无好处。
姜族中就有不少寡妇,自她们守寡那日便开始深居简出,本就不清晰的形象更成了一个灰蒙蒙的影子,彻底失了存在感。
族中无论大事小情、红白喜丧,与她们再不相干,说出的话再也没有分量。
改嫁或许可解这种困境。若然念着先夫的旧情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