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仓惶之下确实没把握好力度。他定了定神,威胁萧元度:“把刀放下,不然、不然——”
锋利的刀刃与白皙的脖颈又贴近了一些。
萧元度已经到了近前,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或是马脸。
姜佛桑不确定。
她抿了抿唇,求救的话也说不出。
左右说了也无用。
“谁派你来的?”萧元度再问。
马脸见自己占了上风,胆气也壮了些,昂着头道:“区区杂种,还不配知道我主人名姓!”
话音落地,萧元度周身气势陡变。
懒散被凶戾取代,一双眼睛变得阴冷幽暗。
姜佛桑下意识屏息。
萧元度似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万一不管不顾,自己岂非要亡命于此?
她想让双方都冷静一下,毕竟那刀还抵在她脖子上。
马脸却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大笑:“主人说得对,只要骂你是杂——”
话音未落,萧元度忽然闪到近前。
姜佛桑对上陡然放大的一张俊脸,怔住。
下一刻,就见萧元度的双手蓦地夹住横在她颈间的利刃,一个翻转,伴随着腕骨折断的惊悚声,猛地向侧后方划去。
马脸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喉咙已经被割开。
鲜血迸溅而出,萧元度脸上顿时多了一抹斜红。
姜佛桑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不知道。木偶似地站着,双眼空洞,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但实际的感知还在。
她能感到右半边脸颊到脖颈的温热,那是血。马脸的血,也溅了她一身。
萧元度举手往脸上胡乱抹了几把,斜红消去,却又似乎蔓延得更开,愈发显得形容可怖。
姜佛桑看着他,忽然打了个寒噤。
方才刀锋划向马脸脖颈时,同时擦过了她的脖颈。
只要出一点差池、一点差池,她的喉咙……也会被割开。
萧元度看向呆愣愣的姜女,还当她是吓傻了。
心想如此也好,竟敢装病算计到他身上,那就给她个教训,看她下次还敢不敢。
“知道害怕了?你在萧家搅风搅雨我不管,但要清楚谁不能惹,否则——”
耳朵一动,偏头向右后方草丛看去,目色凌厉。
“滚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消失的驭者重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