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顺着看去,前方驭马入场之人,可不正是萧元度。
胯下骏马、手中强弓,都无不妥。只是衣着……
姜佛桑愣了愣,看向左右,发现其他女眷也是同样惊愕的神情。
北帐那边,方才还说得热闹,这会儿亦是死一般的静寂。
即便看不到萧琥的黑脸,大约也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情——该是恨自己没有早点抽死这个孽子吧。
北地男子不似南地郎君们褒衣博带,多着简单利落的直裾。
而萧元度今日却穿了件玄底窄袖圆领袍服,通身都是和他嚣张气焰极为相称的金红二色大花纹。
头发也没有束起,就那么披散着,并没有很长,参差不齐的、最多只到肩膀以下,额间系扎着小指宽的编织物用以固定,再配上腰间的革带、脚上的长靴……明晃晃地异族装扮。
所过之处,众人无不为之侧目。
场中气氛骤变,萧元度却浑不在意:“谁说我不敢参加的?”
方才还议论地起劲的一众儿郎,眼神飘闪,憋了又憋,到底没人当这个出头鸟。
萧元度轻蔑一笑,看向主持本次比试的牧丞:“还不开始?”
牧丞望向主台,没等到萧琥发话,时间也确实到了,便让人敲响铜锣,扬声宣布,“比试开始!”
正所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从一个人所用的兵器,大致就能推断一个人的实力。
姜佛桑虽不太懂,也能看出萧元度的弓箭是近二十名比试者中最沉的那个。
卞氏见她目不转睛盯着场中,还以为她是担心。
“弟妇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五叔悍勇,身手极佳,尤擅弓马,这些年轻子弟中,等闲能赢他的没几个。”
姜佛桑也不知她从哪里看出自己在担心,又不好说破,遂委婉一笑。
“是吗?那夫主还真厉害。”
第77章夫妻互动
所谓的骑射比拼,分步射和骑射两种。
步射即为射草人,骑射则是射术与骑术的结合。
她们方才四处游玩时,步射已经结束,参加的多为马场这边的吏卒。
现在比试的是骑射,有点类似南地的“射柳”——先将树干的中上部削去青皮一段,使之露白,以作为靶心;而后插枝去地约数寸,参赛者依次驰马拈弓射削白处,射断树干后驰马接断枝在手者为优胜。
南地偶尔也会组织戏射活动,天子兴致来时亦会赏光参与一下。不过相对来说,北人更为勇武豪放,骑射的规模也就更大,精彩程度非南地可比。
场上你来我往,刺激非常,每射必发鼓以助其气,围观的军卒们纷纷呐喊助阵,女眷们这边也是惊呼连连。
便是姜佛桑自己,视线随着人影转移时,一颗心也免不了跟着鼓点声加速跳动。
但见场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