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开阔许多。
“女郎你看。”菖蒲指着下面,“有人在此雅集。”
凉亭下方不远处是一条曲折绵长的溪流,溪流两岸绿草如茵,铺设着几案茵席,褒衣博带的文士各跽其位,或饮酒赋诗,或抚琴下棋。
姜佛桑侧耳倾听,奈何此亭虽占了地利优势,到底还有空间阻隔,在琴声遮盖之下,并听不真切。
俄尔琴声停,有一文士站起,高举酒樽,慷慨陈词罢,酒水尽覆于地。
其余十数位文士纷纷照做。
就见一群男人将酒具齐掷,突然大放悲声,向着故土方向掩面痛哭。
哭罢,又聚在一处开始高声阔谈。谈如何收复故土,谈如何杀尽蛮贼。
菖蒲见女郎神情有异,因问:“女郎不感动么?”
以酒相祭,离乱之痛、思归之情,确实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但,“清谈未必误国,却也难以兴邦。与其坐而言,何妨起而行。”
菖蒲还在试图理解其中意思,抚掌声忽自身后响起。
转身,就见凉亭外的山阶上同样立着主仆二人。
站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者,不是裴迆又是谁?
裴迆常来此地,不料今日却被人占了先,更没料到捷足先登的会是近来京陵的风云人物。
姜佛桑早已调整好心绪,如常见礼后便欲离开,将地方让与他。
错身之际,裴迆忽而开口。
第25章何方名士
“六娘子对玄学亦有兴趣。”裴迆忽来一句。
幸而未再称她姜家妹妹。
姜佛桑停步回头,不解他何有此问。
视线下移,凝神细听,原来众文士的话题已从家国情怀转到了万物与虚无。
没有琴声相扰,倒是勉强能听个囫囵。
姜佛桑缓慢摇头:“妾比较庸俗,只管得脚下三分、腹中饥饱,管不得生命起始、万物本末。”
裴迆负手而立,和她一样望着下方:“越名教而任自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