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她阻止不了,眼前之人总有这个能力。
想到从亲历者口中听闻的种种惨状,知道将会有无数人枉死于那场动乱,姜佛桑踌躇再三,决定向连皇后进言。
当然不是照实说,有个警醒也总是好的。
正欲开口,又有宫人趋步进殿。
这次是芳德殿那边的事。
两日前,有长生教的教徒冲撞了都水监的一个都尉,后受责而暴毙。许贵妃闻知,将那都尉召入禁中,鞭打了一百。
昨日朝上,御史中丞上书言长生道甄灭人伦、令户绝祀,有妖惑庶民之疑。这又引起许贵妃的不满,这次不能随意责打,便处以罚金一两。
御史中丞受此侮辱十分不忿,指斥许贵妃佞教太甚。
许贵妃言:“尔府中私蓄僧尼千余,安敢指责与我?”
连皇后听罢,神色淡淡。
姜佛桑疑惑,如此良机,连皇后竟不大做文章?
视线一转,待瞥到内殿供着一副通天法祖神像时,恍然大悟。
原来连皇后竟也……
那先前为何还赴永宁寺参加浴佛?
是了,天子崇佛,京陵少说也有近半佛教信徒。连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还是要适当示好一下天子,兼顾一下民众的。
势同水火的连皇后和许贵妃,竟然能在信教一事上达成一致,长生教的能量可见一斑。
想至此处,姜佛桑默然,再不敢多言。
第22章好偏的心
马车出了阙门,菖蒲才敢开言:“女郎今日,为、为何……”
姜佛桑转过脸,笑眼看她:“今日为何带你而不带皎杏?”
菖蒲迟疑着点了点头。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远不止这个。
女郎进长秋宫时是以七娘子的身份,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姜佛桑也证实了她的猜测:“没错,菖蒲,不久我就要嫁去崇州了。”
菖蒲瞪大眼:“骆夫人怎能如此?!”
姜佛桑示意她小声的同时,伸出双手给她看,十指削葱根一般,修长光洁。
“十根指头尚有长短,何况我这根还没有长在叔母手上。”
既不连心,是甘是苦又有什么相干。
菖蒲心急如焚,压低声道:“骆夫人最会拿好话哄骗人,女郎素来又疼七娘子,但疼也不是这么个疼法儿!奴婢听闻北边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您哪吃得了那个苦头?咱们回去再同骆夫人说说……”
她不知内里复杂,只以为是骆氏逼迫,又或是姜佛桑心疼堂妹而主动替嫁。
姜佛桑摇头:“事到如今,去不去已不由叔母说了算。我说了亦不算。”
“这、这可如何是好?”
菖蒲如热锅上的蚂蚁,无奈她笨口拙舌,别说出主意,连句安慰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