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人手不够;你必须留下来帮我照看孩子。”
“可是;我担心雷漠他……”
“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可以随行护送的人。”
蒙河不再多言;他知道眼下的形势有多严峻;加上他和米尔斯;一起联手;也未必是赫尔墨的对手。
除非……除非;雷漠能赶在“他们”之前登上山顶;打开普罗米修斯的“宝藏”。
那是眼下唯一的希望。
蒙河深锁的愁眉微微散开;目光再次回到了贺希罗的身上。
谁也没有想到;能够阻止赫尔墨的;竟然会是眼前这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孩。
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子嗣?
蒙河眼看着那块石头不断地循环出月神的光能;与爱修觉体内的净化星河天衣无缝地结合到一起;迅速而又持续地治愈着女孩严重受创的身体。
希罗在爆发之前;究竟对赫尔墨说了什么?竟让他出手如此之重?
灵魔权杖撕碎了她的嘴唇;几乎毁了她半张脸;可是现在;她又可以在昏迷中如此神速地治愈自己。
她究竟是谁的孩子?
爱修觉的内心也充满了又惊又怜的复杂情绪。
现在;就连他;也无法预测这个女孩的真正来历了。
屋顶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雷漠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不眠之夜。
晨光微曦时分;他独自来到已经空无一人的楼顶上。
初生的太阳在角楼的周围慢吞吞地游曳;谨慎地刺探着周围的动静;犹如提防着可能会被什么可怕的力量随时绞碎的危险。
恶战的伤痕被魔法捐赠者清除得一干二净;只有屋顶中央的地面上;还留有一块被强能灼烧过的痕迹;痕迹边上尚未洗净的血迹可见一斑。
雷漠蹲下身子;伸出手指。
指尖一触碰到那片血迹;锥心刺骨的疼痛就硬生生地钻了进来。
那是她的血。
他猜测着自己独回现场的目的究竟所为何来?
对这种潜移默化的动机;感到无比疑惑。
趁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他无论如何;都想试一试。
雷漠抽出那张曾经和她的月光石发生过强烈感应的女祭司;将牌面压在血痕之上;闭上双眼;凝神静气——
……尖叫……呼喊……
……魔语……幻术……
所有的声音;如退潮的海浪般;由近自远地漂移过来……
身穿白衬衫的肖俊出现在奇莲的屋顶上。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屋顶的正中央;形同枯槁;面如死灰。
肖俊对雷漠摊开手指;那枚信使之币完好无损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那是他潜意识里还残留的幻觉。
雷漠戳了戳肖俊的影像;不过是一张透明的薄纸;于是;瞬间转了念。
周围开始出现昨日楼顶上深中神毒的学生;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七七八八、无数个;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屋顶的每个角落。
他再次全力集中自己的意念;借由那张女祭司去搜索希罗残余的那些能量;想要回到她爆发前;最关键的那一幕里去——
他看见幻术师们难以抵挡那身份不明、恶魔附身般的精神摧毁力;定力不足的;被魔音收了魂;一个个倒在了地上;誓死抵御的;因为灵气受损精气过耗而命悬一线;有的耳膜撕裂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