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景走到床边,停下脚步,缓缓开口:“好,我答应你。三日后,我便派人送宋时檐出城。
但你也要记住,从你嫁入言府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我言淮景的妻子,与宋时檐再无半分关系。”
“我知道。”
言淮景看着她含泪的双眼,心中既有得到她的喜悦,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
北院的积雪没到脚踝,每一步踩下去都发出“咯吱,咯吱”声,像极了言淮景此刻压抑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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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常年照不到阳光的角落,连风都显得格外的阴冷刺骨,整座院子更是愈发阴森。
他抬眼望向那间漏风的屋子,少时与生母和父亲玩耍的记忆仍历历在目。
怎的,如今就剩他一人了?
自生母死后,那间屋子他再没踏足过。
如今,他却让丁离住在这里。
言淮景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还是挡不住从骨头缝里渗进来的寒意。
他不止一次问自己,把丁离关进来,真的是为了掩家丑吗?
还是因为记着丁离当年说过的那些话,想让她也尝尝被恐惧啃噬的滋味?
毕竟,生母刚去世的那段时间,丁离常说夜里总能看见生母的鬼魂,在这间屋里徘徊。
他当然知道那是丁离欺骗父亲的说辞,可父亲信了,一道命令便封了屋门。
直到父亲去世后,他接任了言家家主之位,才将那间屋子解封。
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屋子早已经破败不堪。
“听说,你在绝食?”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屋内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角结着大片的白霜。
丁离穿了件已经脏了的锦缎袄子,头发也乱糟糟,像是吓得不轻。
看见他进来,拽着身边老奴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儿啊,母亲保证,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绝不再惹你了,你把我放出去吧,行不行,这里有鬼啊!一到半夜在我枕边吹风,母亲都快吓死了!”
言淮景俯下身子,盯着丁离惊恐的脸,眼底翻涌的狠戾几乎要溢出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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