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任倾雪,却发现她的视线一直在躲着自己。
难道,她还在顾虑那根手指?
以往言淮景出征回来,即便身子上扎着箭,也不见任倾雪多看他一眼。
现在因为这个矢言,她倒是连发簪都能往头上杵!
言淮景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何心情,总之他的心情差极了。
按理说,帮任倾雪报复了姜慕城,他与任倾雪都应该开心的,结果现在不但没有人开心,还都哭丧个脸。
言淮景心里堵着一股气,也不知是因任倾雪,还是因那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心思。
“倾雪。”
任倾雪朝他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言淮景随时都可以离开。
到衙署的那段路,言淮景是走过去的,他的心情很怪。
他形容不出来,也解释不明白。
——
任倾雪见言淮景不在,虽说不上心情多好,至少她放松了很多。
这些天只要言淮景在她身边,她就时刻担心言淮景下一刻会掐住她的脖子,咄咄逼人的问一些,她根本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太吓人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喘不上气啊!
言淮景那双手力道出奇的大。
每次言淮景抓住她脖颈时,她都担心言淮景会掐断她的脖子。
房间恢复安静后,然儿去整理屏风那边的狼藉,当她看到桌子上有个食盒,着实愣了一下,“姐姐,你看,这是不是与矢言医官拿的是一家酒楼的食盒?”
任倾雪想的出神,加上耳边的嗡鸣,她根本没听见然儿说话。
然儿走上前,将食盒放在任倾雪的眼前。
任倾雪一怔,这是!
未等然儿再次开口,李墨迈步走进屋子,冲她摇摇头,不让她再说下去。
然儿撇了撇嘴,走到屋子那边,将屏风重新立好,将李墨和任倾雪隔在了她的视线外。
任倾雪见李墨进来,一直冲他比划着手指。
李墨知道,她是担心矢言了。
那手指是他从死刑犯手指上砍下来的,本是想留个物证,证明这人他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