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在意的,是那些甚嚣尘上的流言。
不知从哪个阴暗角落传出的风声,将这场祸事与她归山之日精准对应。
云昭眸色一冷,纤纤玉指蓦地收紧,窗棂上顿时凝出一层薄霜。
“一日一人,不多不少整七日。”
这个数字,实在刻意得令人心惊。
云昭眼底寒芒乍现,她这七日根本不在玄天宗之中,如何能分身作案?
可若真要她交代去向——
念及凌风那张冷峻的面容,她不由得抿紧了唇。
再过几日便是宗门大比的决赛,本该是弟子们潜心备战之时,如今整个宗门却笼罩在惶惶不安之中。
更令人生疑的是,她如今居于天阙峰,行踪本不该为外人所知。
除非,有人一直在暗中,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夜风骤起,卷着几片飘落的梨花瓣拍打在窗棂上,发出极为细碎的声响。
“娘亲……”
一声软糯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云昭蓦然回首,只见团子不知何时已醒转,正倚在门框边揉着惺忪睡眼。
小家伙怀里紧紧搂着那只小布偶,细软的额发睡得翘起几缕。
“可是梦魇了?”她放柔声线,正要俯身将团子抱起,忽闻远处传来三声震天钟响——
铛!铛!铛!
钟声裹挟着浑厚灵力,震得檐下风铃叮当作响。
云昭心头猛然一沉。
子夜鸣钟,必是出了惊天变故。
余波未散,碧落峰方向已腾起十数道璀璨剑光。
青的、紫的、金的,各色剑芒如流星般划破夜幕,在墨色天幕上交织出令人心悸的光网,将整座山峰照得亮如白昼。
宗门铁律,弟子不可擅自御剑飞行。
此刻竟有这么多剑光齐出,必是各峰峰主与戒律堂长老倾巢而动。
她迅速抱起团子,将小家伙紧紧搂在怀中。
团子似也感知到异样,肉乎乎的小手攥住她的衣襟,将满是奶香的小脸深深埋进她颈窝。
远处碧落峰的剑光愈发刺目。
云昭加快脚步,朝着山门处的传送阵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