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注满一杯茶,递给他,直接说起正题,“听说这几日朝堂上都有让你选秀的谏言,你是怎么想的?”
“儿臣初登帝位,理应以朝事为重,这件事暂且不急。”
“再者,皇后有孕,她也未必有精力操持此事。”
太后点头,回道:“哀家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后宫嫔妃的人数实在太少,你若不动,选秀的声音便不会停。”
她顿了顿,略有担忧,“也不知皇后这一胎是男是女,若是个女儿,前朝还不知要整出什么动静。”
祁赫苍知道太后心里已有打算,也不先说自已的想法,而是问道:“依母后的意思,该如何办才好?”
“新帝登基,一年内通常都会有一场选秀,一来充盈后宫,绵延子嗣,二来也是重新平衡前朝后宫的格局。”
“这已是常态,有人提起选秀也属寻常。”
“哀家知道,你在女色之事上向来淡薄,后宫女人多了,纷争也多,未必是好事。
你既然不想选秀,不如直接下旨册封几位嫔妃,也算兼顾一二。”
祁赫苍垂眸看着茶杯里泛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碰到杯壁又往内收回,消弭其间。
“母后说的有理,此事儿臣先和皇后商议一番,再将拟好的名单送给母后过目。”
太后扬唇笑道:“你如今和皇后相处得还不错,母后早就说过了,皇后端庄贤惠,识大体知进退,再也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坐在这后位上。”
“儿臣也是这样想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昨夜在自已怀里说着不要不要的人,和太后嘴里的那个人,似乎不大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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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五月,天气立马炎热起来。
许灼华怀着身孕,更是比旁人怕热,殿里早早就用上了冰盆。
“娘娘走了半个时辰,不累么?”
如棠从外头走进暖阁,手里捧着一碗百合梨汤。
许灼华正口渴,坐到桌边喝了几口,顿觉舒畅。
“你去打听没有,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进宫门?”
“不是说一早就进城了吗,现在也该到了呀。”
如棠拧了一张锦帕替许灼华擦汗,笑道:“夫人和公子长途跋涉,路上走了这么多天,风尘仆仆地怎好直接进宫。”
“他们定是回公主府沐浴更衣,然后再进宫来看您。”
“娘娘多的时间都等了,也不急于一时。”
许灼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这丫头,现在也会教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