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才明白,皇后是君,他是臣,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竟敢质问皇后。
他当即收起性子,惶恐道:“臣失礼,请娘娘恕罪。”
“都怪臣愚钝,不知先前所为哪里有不当之处,未能让娘娘满意,请娘娘明示。”
许灼华垂眸看他,沉声道:“本宫乃中宫,只住坤宁宫。”
孙舟的头瞬间轰响,一个变成两个大。
尽力解释,“陛下此举只是以退为进,待娘娘入宫,找个合适的机会搬回坤宁宫,那些反对的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孙舟。”
“臣在。”
孙舟将头埋得更低了。
皇后说话,不管高兴也好,生气也罢,语调都是轻轻柔柔的,唯独从抑扬顿挫之间能让人捕捉到丝毫情绪。
“还有两日就要入宫,你抓紧时间去办。”
这一句话,就是命令,而且不留一丝余地。
孙舟:“娘娘若想入主坤宁宫,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星象之测是错的。”
“娘娘,臣那日看得明白,天府星周围确有红云笼罩,是灾祸之象啊。”
许灼华轻哼一声,“如何操作,是你的事,本宫不想听。”
“此事务必按时办好,否则别说那些虚无缥缈的灾祸,怕是灾祸还没来,光是眼前的荣华富贵你就留不住。”
孰重孰轻,许灼华不信孙舟判断不出来。
“臣,遵命。”
许灼华回到内院,余氏也已回来了。
兴高采烈谢了恩,便随宫人去前殿和孙舟汇合。
“孙夫人的性子还挺爽利的,看起来是个实在人,只挑了一匹花色最素的走。”
如棠说道。
如兰在一旁接话:“孙夫人比孙大人小了十几岁,难为她要顾及着孙大人,别人家夫人都往美了穿,她反倒穿得素净。”
许灼华不知还有这一说,难怪她总觉得余氏比孙舟看着年轻许多。
另一边,余氏见到孙舟,嘟囔道:“大人怎么跑到东宫来了,没得让皇后娘娘笑话。”
孙舟见她神色无异,试探了几句,才安下心来。
看来这次是皇后有意提醒,他若不照办,她定然就要动真格了。
孙舟擦掉额头上的汗,扶着余氏上马车,说道:“咱们家和皇后素来没有渊源,我也是担心你。”
“以后若没必要,尽量和皇后保持距离,别太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