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誓洇不知该发出如何的感叹。
他好像……托他的福,又年轻了一些。
至少,看不出二十八岁的影子。
也许这就是独居的好处,不知岁月流逝是何物。
下了车,进了餐厅。
谢淮光几乎是在他一进门时就认出了他。
“誓洇!这里!”
谢淮光如今已经是两个十来岁孩子的爹了,锻炼肯定是经常锻炼的,可惜经历经商运筹家庭的磋磨,岁月是不会饶人的。
誓洇坐下时,谢淮光都愣了一下。
“誓洇啊,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变。”
誓洇看着谢淮光有了岁月痕迹的面容,那双眼睛里也不复少年甚至青年时期的热切,多了的是成熟稳重和老练。
誓洇摇摇头,他这一梦便是三生,何其苍老啊,只是无法与他人提起半句。
“不过是没什么拖累,过几年要是生病了,也许就老得快些了。”
谢淮光倒上酒,举杯和他对碰。
“你放心,家里两个孩子,肯定是能给你我养老送终的。”
又听他提起这茬,誓洇也笑起来。
“不是和你说过,帮忙扶个灵就好了吗?”
将酒一饮而尽,低头的瞬间,心又短暂地抽痛了一下。
“誓洇啊,你去云南的这几年,发生了不少事,我猜你也不知道吧。”
誓洇正了正神色,不自觉将手里的杯子攥紧。
“我哥,谢惟燃,你知道的吧,他们一家三口出门旅游,出了车祸,一车人,只活下来他一个。已经两三年了吧,他现在也是一个人。葬礼的时候,你哥好像也来了,带着老婆孩子来的。”
其实后面还有话,他忍了忍没有说出口。
谢惟燃悲痛欲绝,看看誓涟来了,仿佛看到救命稻草。
他们在后堂接吻时不慎叫谢淮光撞见了。
谢淮光知道他俩年轻时肯定有过一段。
谁知道,这情,没有断过。
这事他谁也没有说。
看着誓洇的眼睛,他更加说不出口了。
誓洇见他欲言又止,尤其说到谢惟燃和誓涟两人。
他心里头其实清楚得很,大概就是知道了些什么,当着他的面,不方便说罢了。
“你哥我虽然不太熟,婚礼和满月酒上我至少是见过的。挺优秀一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惜了。我哥嘛,我已经快十年没回来了,也没有联系过他,算起来,真是看起来熟,又不太熟。”
自嘲地笑笑,他吃了口菜。
“这鱼不错啊,好久没吃到这味道了。”
谢淮光给他满上酒。
“哪天我们去钓鱼吧,最近我也不是很忙,吊上来的鱼拿来烤,味道更鲜!”
“这个没问题!我这一个月都待在这里,你想找我玩,随时都有时间。”
两人又碰了一杯,约定了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