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很好。”谢舜名被这个女人气得快要发疯,他故意看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道,“天色晚了,季医生早些回去吧,免得陆医生担心,我和秋秋也要上床休息了。”
“好,不用送了。”钟可情面色发青,脚步凌乱,下到一楼的时候,她还觉得如在梦中。
钟可情走了十多分钟,谢舜名便困倦地半躺在了沙发上,眉心突突地疼。
关静秋从厨房走出来,递了一杯鲜榨芒果汁给他:“怎么不跟她说清楚?”
谢舜名疲惫地揉了揉眉头:“跟她说什么?就说我是被你和父亲设计的?说我不想结婚的?说这些鬼话有什么用,那个女人在乎的只是一个结果而已。”
关静秋的脸上写着几分落寞,“你是不是很恨我,用这种强人所难的方式将你捆在我身边?”
谢舜名垂眸不语,算作默认。
“你会回医院上班吗?”关静秋的眼睛里满是不安。一个结婚的女人,当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再靠近外面的诱惑。
谢舜名苦笑:“由得了我么?”
云城建设的楼下到处都是保安,他去到哪里,都会有人跟着。就算他想回医院上班,这些人也会妨碍他工作吧。更何况,流光医院里头,除了那个女人,似乎没什么值得他留念的了。
休养的这三天,贺迟每天都来帮他治疗,谢舜名的精神也渐渐好转。
谢云因为丑闻缠身,暂时不适合担任谢氏的一把手,主要事务都交由谢舜名处理,另有他的心腹秘书协助。
谢云近来圈了不少地,但都无暇投入开发,最大的当属华越路附近的那块地。因为田医生死在那块地上,那边的价钱跌了不少。
谢舜名翻阅资料的时候便觉察到了异常,他眉头一皱,唤了安律师进来:“华越路那边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依计划进行。”
“有查到交接的时间吗?”
“和谢先生猜得一样。”
谢舜名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来。
流光医院血液科。
贺迟将地契交给唐糖,仔细叮嘱道:“封起来。”
唐糖额头冒汗,微微有些紧张,“这件事秦叔没有吩咐,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贺迟冷哼出声:“你难道心甘情愿被秦叔掌控一辈子吗?”
“什……什么意思?”唐糖满目惊慌,“你想背叛秦叔?”
“你不想么?”贺迟满脸的自信,“只要赢了这一局,我们完全可以逃离秦叔的魔掌。到时候逃离这里,改名换姓,再也不要受别人操控了。”
“可是……那么多人都试图逃出秦叔的魔掌,你知道他们的结局的,无一幸免。”唐糖的眉头拧成一团,“秦叔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他们怎么能跟我比。”贺迟的眼眸之中透着几分野心。
唐糖仍旧不安,但每个女人都有那么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她甘愿飞蛾扑火,贺迟就是唐糖心中的那个人,就算是死,她也只能陪着他一起了。
“明天晚上十二点交易,交易地点还在华越路附近的那家工厂。”贺迟嘱咐道,“你去搞三张船票,钱一到手,我们就远走高飞。”
“为什么是三张船票?!”唐糖猛然跳坐起来,震惊地瞪着贺迟,“你不会是想……”
“不错,我要带她一起走。”贺迟笃定地说,“如果我留她下来,秦叔一定会迁怒于她,她活不了的。”
“你疯了吗?!”唐糖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以为她知道你的身份之后,还会心甘情愿地跟你走吗?就算你愿意带她走,季子墨那个丫头也未必会领情!到时候要是引来了警察,我们谁也跑不掉!”
“由不得她选择。”贺迟回得坚决。
自打从云城建设走出来之后,钟可情的心情就一直不能平静,每当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关静秋呵着谢舜名的手那样的场景,会想到曾经那么好的谢校草结婚了,再也不属于她了。
她将自己埋入铺天盖地的工作之中,从病房、实验室到值班室,凡是她能帮上忙的地方,她都尽力去掺和一脚。
陆屹楠满足地拍了拍她的肩,“加油,好好干。”
钟可情朝着他恍惚一笑:“哪有这么跟女朋友说话的?”
“那应该怎么说话?”陆屹楠微微一怔,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谈过恋爱了。
“你应该跟我说:别太累着自己,就算将来丢了工作,还有我养着你呢。”钟可情笑盈盈眯起眼眸,踮起脚尖,附到陆屹楠的侧脸,呵了呵,但终究没有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