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顾采薇和声问道。
桂英灵若有所思的说着:“我曾经跟他说过,只要他爱我,只要他愿意为我戒掉毒,就算他不离婚我也愿意不求任何回报的陪他一生一世。可是突然有一天我诧异的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再爱他,不论如何我现在都要结婚了,结婚之后我会去北京。我现在只希望你小叔从今以后不要在吸毒,你要让他明白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一直陪着一个吸毒的男人!你要让他明白,只要他痛改前非今后的人生道路依旧会有光明!最后你一定要告诉他,就说是他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什么是为爱痴狂;你要告诉他天长地久固然重要,曾经拥有也很美好;你要告诉他,不论他有没有爱过我,但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是真心对待的他的;你要告诉他,他老婆爱他,叫他今后一定要听老婆的话,一定要和老婆好好的过日子;你要告诉他,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也要告诉他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女孩曾经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值得她爱的男人”。
“你说这么多,我能记住吗?”顾采薇苦笑的说道。
正在此时,殷虹的叫唤声再次响起:“薇薇,站在那做甚了?赶紧进来吧,进来看看你们吃什么”。
顾采薇冲桂英灵苦笑着说道:“我得走了”。
带着沉痛的心,迈着沉重的步伐,顾采薇默默的进入火锅鱼店。
今时今日的殷虹虽过得不错,但从她两次粗声粗气很不礼貌的催促中顾采薇推断出,她是一个真诚却不上档次还需要充实的女人。
往事随即历历在目,一件件接踵而来,她想到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想到孙家岔小学的时候她(殷虹)在厕所里诋毁她,她想到孙家岔中学时她们为了一个男人勾心斗角,她想到她辍学后开始化很不雅观的妆,她想到她后来变得总是喜欢捂着手贴在别人的耳畔说悄悄话,而现在她总是毫不避忌的习以为常的打断别人的对话。
“怎么还念研究生?不嫁人了?”殷虹咧着嘴,略微不解又带着一丝鄙视的口吻说道。
“不是不嫁,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顾采薇定声解释道。
“赶紧凑合找个男人嫁了吧!你看我的孩子都多大了?”殷虹和声劝阻道。
因为聊的话题是围绕顾采薇所敏感的情感问题,因此接下来的聊天她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吃过饭后,顾采薇谎称自己想去看看移民村和夷为平地的旧住宅遗址(其实顾采薇是想找回桂棹送她的那枚戒指),顾勋便驱车朝马连湾走去。
“家里有没有塑料袋?我想带点园子里的泥土。移民村有没有人养鸡?我想捡点鸡粪当盆栽肥料”,车子在迈入通往马连湾岔路口的时候,顾采薇定眼看着母亲,和声问道。
“你准备养什么花?”段翠芸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一直都想将盆栽水果发扬光大,我今后也会从这个发面发展努力”,顾采薇定声解释道。
车子在熟悉的公路上行驶着,路边依稀能看到一两个熟悉的面庞。一张熟悉的面庞会引发数张熟悉的面庞,数张熟悉的面庞会引发数以万计张熟悉面庞,不知不觉曹小芳进入了顾采薇的脑海,随即与曹小芳息息相关的人进入顾采薇的脑海。
“曹凡欠殷仲的一百万还清没有?”顾采薇饶有兴趣的问道。
“还了”。
“还了?”顾采薇一脸诧异的重复道。
“用煤矿上的股份顶的”。
“煤矿上的股份顶的?”顾采薇难以置信的重复道。
“殷仲逼的厉害,曹文魁没有办法,只能以当时的市价一块二,顶一股”,顾勋定声解释道。
“殷仲现在住西安?还是神木?”
“神木”。
“那西安的房子呢?”顾采薇和声问道。
“外租着了”,顾勋淡淡的回应道。
“你现在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我都快替你愁死了,你现在既没工作又没对象,怎么办呀?”段翠芸哭丧着脸,一脸愁绪的说道。
“自己愁自己的事,你们愁你们的事,我愁我的事。你们有闲工夫替我愁,还不如愁愁如何才能向汪五、汪七、许宽把钱要回来”,顾采薇淡淡的说道。
话语间,车子到达了马连湾的移民村。
顾采薇急不可耐的进入自己的卧房,她默默打量着这枚熟悉而陌生的戒指,一眼爱怜轻轻的抚摸它后,忧心忡忡的将它带到了无名指上。
她已经想好了,等到回到康巴什就把它邮寄给桂棹。
她知道桂棹很有可能早已忘却了它的存在,也知道桂棹在收到这份礼物后肯很可能将它扔掉。可是她就是想把它邮寄给它的主人,她想让他明白他给她的礼物她一直精心收藏着。
虽然想到他与别的女人结婚她会无法抑制的伤心欲绝,可是她心知肚明他与她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