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卿冷笑:“你还不承认,你、赵融、还有张光文三人合谋,把老子骗来,你以为老子不知道?”
金丝猴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满老爷恕罪,小人先前确实不知内情,赵县长要我送信,我以为刘总队长知道这事,直到刚才我才知道是赵融与人合谋借机除掉你们。”
张云卿听出端倪,进一步问:“赵融和谁合伙,怎样除掉我?”
金丝猴小心地四处张望,见屋里并无外人,才说道:“求满老爷不要透露是小人讲的,我才敢说。”
“你放心,我会是那种人吗?”
金丝猴这才说道:“今天总队长开会,把眼镜盒丢在会议室,差小人去取。我去到会议室,见门关着,正准备回转,忽听得里面有人说话,小的趴在窗台处窥看,原来是赵融和张光文在商谈秘密事。赵融说,为了提防红七军攻城,他已经发电报给何键要求派兵援助。张光文说,他跟陈光中也说好了,如果红七军真要攻城,他一定会率部来武冈,届时,只要张云卿和他的队伍在城里,他就有办法全部缴械。我听到这里,心里一惊,才知道赵融骗你进城是一个圈套,后悔不该被他们利用。满老爷,我真的不是存心害你,据我所知,这事连总队长也被他们蒙在鼓里,我若知道他们的用心,肯定不会照他们说的办,甚至还会通风报信。”
张云卿脸上堆起笑,和颜悦色道:“你起来,我不会怪罪你。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后悔也没用。我想请你办件事。”待金丝猴起来在对面坐下,说道,“你已经知道他们的阴谋,我的队伍若进城,后果不堪设想。惟一补救的办法是派人出城,阻止我和朱云汉的队伍进城。很显然,我的人已经被看住了,出进困难,这任务我请你帮助去完成。”
金丝猴连连摇头,为难道:“满老爷,不是我不愿帮你,现在已经晚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光文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刚才他在会议室和赵融正是商量此事。他说,他最担心的就是你利用和刘异的关系想办法阻止你和朱云汉的队伍进城。因此,他建议,从现在起,凡属在城里的人都不许离开,夜晚增派岗哨,严防有人出城。”
张云卿与关月云面面相觑。
金丝猴起身,小心翼翼问:“满、满老爷,我可以走了吗?”
张云卿长叹一声,挥了挥手。
是夜,张云卿派了几个心腹从四个方向企图出城,都告失败。
次日,全城防守更加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从上午开始,邻近各乡的武装民团陆续进城。第三天上午,张云卿、朱云汉二部也进了城,至此,全县自卫队、团防武装基本上全部进城,累计万余之众。
24日正午,张云卿还来不及与部下说几句话,突然警声响起,声音十分尖厉刺耳,接着,满街吆喝声:“**来了,各部做好准备!”
各部得令,纷纷爬上城楼,远远望去,红军已从西边方向迤逦而来,距离县城约六华里路左右。张云卿见状,心生一计,向赵融建议:“赵县长,**才四千余人,我们有一万之众,何不出城迎击,先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赵融明白张云卿的心思,自然不会轻意放他率部出城,但又觉得这个建议可行。遂令他信得过的几个乡团武装计两千人出城迎战。
约半个小时后,民团在城西渡头桥与红军先头部队接触,但很快又落荒而归。
这一仗,使城楼上的匪杂部队目睹了红军的骁勇。张云卿亦打了一个寒颤,他意识到:现在面临的危险,不仅仅只是城内;城外,工农红军对他构成的威胁似乎更直接、紧迫。
1930年12月24日正午,红七军陆续接近城南门、东门、太平门、旱西门、水西门,部队将古城四面包围,切断所有电话线,用迫击炮、山炮不断向敌堡轰击。
第二十一章云卿狂妄做美梦关月云巾帼镇须眉
关月云见老鹰要飞走,急忙从张云卿手中夺过自动步枪,稍稍瞄准,“砰砰”两声响,只见两只老鹰翅膀一斜,栽了下来……
张云卿望着关月云,喉结蠕动着,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月云,我,我服你了……”
书接上回,却说张光文从桂林回来,发现张云卿并没有死。为了证实真伪,特地差邓联佳去桂林查证。查证的结果,张云卿果然没有死。
张光文意识到,下一轮交锋又要开始了,他向易豪建议,做好准备提防张云卿联合朱云汉、张顺彩前来攻寨。
1929年7月26日,张云卿、朱云汉、张顺彩突袭枫木岭。幸亏易豪早有提防,伤亡不大。脱险后,张光文提出,就目前形势,武冈已无法立足,应向湘西腹地发展,避开张云卿的锋芒,待日后有机会再卷土重来。
易豪依言,率部至黔阳立寨,仍靠打家劫舍维持队伍的开销。
话不絮繁,单说张光文此次计杀张云卿不但没有成功,还惹全家为张云卿所害,一口恶气郁结于心无以排解。他暗下决心,今生今世,此仇不报非男子。
光阴荏苒,转眼哥哥和家人死去一年。祭日那天,他回不了家,只能在异乡设上祭台,供奉哥哥及家人的灵位。至伤心处,不觉哭泣起来,面向东南方向跪哭:“哥啊,亲人啊,张光文无能,你们已死去一年,至今大仇未报,我枉为男人。本欲求死,又担心没有面目与你们相见。呜……哥啊,如今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活得好窝囊呀,呜呜……”
易豪、周连生、邓联佳一